光芒涌动,蓝光大放。
岁魔在蓝光之中狂笑,被拘谨了这么久,他终于在此将要脱身。
尸魔长老见状,抬手一挥,霎时间一抹翠绿霞光在其掌心飞射而出,飘忽之间,那抹翠绿霞光逐渐变大,咻的一声冲上了半空,最后在他们百丈的头顶停了下来,一个扭动形成了一片翠绿色的叶子。
翠绿叶子一震,一声嗡鸣响彻而起,霎时间洒下大片的翠绿霞光,直接把整个半山都给笼罩了进去。
岁魔见状嘴角一扯,呵呵一笑,“长老,别费心思了,那张符箓有我精血,加之时空阵文,可将我传送到天涯海角,就算是星域施展此符也可将我召唤过去,你们拦不住我的哈哈哈。”
尸魔长老眼角一抽。
下一刻,就见岁魔眉心的那道符文光芒狂闪,随后岁魔的身影逐渐虚幻,数息之后,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那锁着他不知多少年的黑色锁链,在岁魔刚一消失立即便犹如失了灵性一般,顺着山峦走势脱落了下去。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在异变发生到岁魔消失,也不过十几息的时间而已。
那十几个炼神尸魔族人均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傻了,待他们缓过神来,岁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终。
他们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他们虽不知道岁魔到底犯了什么错,不过他们生来便知,这岁魔可是他们尸魔族鼎鼎大名的重犯,这岁魔逃了,想来魔主必然会大发雷霆,那他们这最后几个与岁魔见面的人,怕是要被连累了。
这不难推测,一时间这十几人全都想到了这一点,脸上顿时被吓的面无血色。
场面沉寂,稍许之后,这十余人中才有一个胆大的看了一眼,仍旧盯着山峰许久未动的那个尸魔长老。
“魔..魔长老…我..我们….”那人咽着口水,加着万分小心的说道。
唤作魔长老的尸魔长老,闻言这才回过头来,在这十数人身上一扫而过。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赶紧离开这里。”
“是!”
“多谢魔长老,晚辈们这就走。”
十几个尸魔族人,听了这话当即大喜,对着魔长老一拱手,他们身下的白云随之一动,拖着他们急速向着远处飞去。
魔长老再次回头看向了空空如也的山峦,他眼角一抽,“看来,这次魔主怕是又要发火了呀。”
说罢,魔长老拖着一道翠绿长空直冲上天,穿破半空中那七彩霞云,径直向着那被彩云拖着的叠嶂山峦飞驰而去。
在林立的山峦间,有座山峰尤为显眼,却见这山峦被一层七彩霞光笼罩,周围悬着千朵霞云,在每片霞云之上各自拖着一座宫殿。
这些宫殿样式不一,却是萦绕着那宝山的七彩霞光,散发出绚烂的光芒。
在那座七彩山峰的山腰处修砌着一座巨大的宫殿,这宫殿不知是何玉石打造,表面流光溢彩,一股大气磅礴中又有着威严之感。
魔长老在这片片霞云中穿梭而过,笔直冲向了那大殿前的广场。
刚一落地,魔长老周身立时绿光闪耀,随后就像是淤泥被洗净了一般,周身笼罩的翠绿之芒脱落了下去,露出一个白发白须,脸上满是褶皱的老者,却正是魔长老的真身。
魔长老上前两步,对着那巨大的宫殿躬身拱手,口中高呼,“生魔求见魔主。”
魔长老说完并没起身,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语不发的等着。
盏茶之后,大殿之中这才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进来吧。”
“是!”魔长老应了一声,迈步进了宫殿。
大殿之内立着十数根造型古怪的拖顶雕塑。
这些雕塑形形色色,其中有的是人首蛇身的侍女,捧着火盆仰头望天,有的则是背生双翅,手持巨斧的大汉模样,虽是死物,却是内蕴光华,形形色色,不一而同。
十几个栩栩如生的雕塑立在殿内两侧,魔长老沿着中心的大道笔直而行,到了大殿身处的高位之前停了下来。
在他前方是个丈许来高的高台,高台由白色玉石打造,长方之状,大约亩许。
魔长老脚步刚刚一停,忽的就见高台之上虚空一扭,随后现出了一个覆盖了整个高台的巨大漩涡。
魔长老立即一动,对着漩涡一揖到地。
漩涡一扭,一个模糊不清的人脸在漩涡的中心现了出来。
“生魔,你此次找我,是不是岁魔那家伙终于肯低头认错了。”人脸嘴巴微动,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之中想了起来。
“魔主,我奉命看管岁魔,本以为…”
“说重点!”
“呃..是!”魔长老身子一抖,顿了顿,再次说道,“方才不久,岁魔被尸魂唤魔符给召唤走了。”
“什么!”
“是我无能,无法阻拦岁魔。”魔长老见魔主发怒身子又是一抖,连忙说道。
“哼,朽木不可雕也,我已经给了岁魔机会了,这次决不能饶他。”
说罢,就见漩涡里的人脸嘴巴一张,一道流光飞射而出,径直向着魔长老飞去。
光芒一敛,魔长老的手里多出了一块青色的三角令牌。
“早在抓他之前,我就在他体内种下了天尸轮回咒,你可用这枚令牌催动此咒术,从而寻到使用尸魂唤魔符的施法者和岁魔,找到了他们,不用告之于我,把他们两个一并除掉,决不能让尸魂唤魔符现于世间。”
说完,不等魔长老回答,漩涡中的人脸再次缩了回去,接着嗡的一声,高台之上虚空一扭,那个巨大的漩涡散了开来,再次归于平静。
“是!”魔长老对着空空如也的高台一拱手,而后站直了身子,看了眼手里的令牌,眸子微微一闪,转身出了大殿。
碎片界、元魔界、玄妙宗。
密室之中,季辽与身前的那个人头虚影对视。
这种符箓还是他第一次炼制,而尸魂唤魔符的典籍也仅是写到了这里,典籍上也没有详解,季辽也不知道下一步他该怎么做了。
正当这时,猛的就见那人头虚影一动,下一刻犹如活了过来,三只眼睛眨动了两下。
“嗯?”季辽见符箓起了变化,轻咦了一声。
下一刻,不等季辽反映,却见那人头虚影猛的脱离了开来,直接撞在了季辽的眉心,瞬间便侵入了季辽的识海。
季辽一惊,但此时在想做什么已经晚了,一股季辽似早已忘记的昏沉之感袭上了头顶,接着季辽只感眼皮仿佛挂着两座大山,没过多久便是合在了一起,身子顺势仰倒在了地上。
季辽的识海之中。
季辽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神识一阵阵昏沉,很快的他便想了起来,身子一紧,连忙扫了眼四周。
却见天地灰黑一片,犹如身在无尽混沌。
“嗯?这里是…”季辽迟疑了一声。
“这里是你的识海,我的主人!”季辽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季辽顺着声音来处看去,却见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一个面貌俊朗的男子,正带着笑意向他缓步而来。
这男子身高七尺,肤白细嫩,一头乌黑长发披在双肩,身穿一身黑色金纹道袍,从容之中又带了一抹不羁的味道。
季辽与那男子对面而立,在那男子身上打量了两眼,最后落在了那男子的脸上。
待看清这男子唇下的第三只眼睛时,季辽这才想起,这男子不是别人,却正是尸魂唤魔符符成之后的人头虚影。
“你是…”季辽问道。
“在下岁魔。”那俊朗男子对着季辽一拱手。
“岁魔?”季辽重复了一句。
“不错,我乃尸魔一族,是被你绘制的尸魂唤魔符召唤而来。”
季辽闻言眉头一挑,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尸魔族的岁魔,轻笑了一声,“那你此后便是我的仆人了?”
岁魔也是微微一笑,抬手在他们之间一挥。
他掌心所过之处立即现出一片白芒。
接着,白芒之上一点黑光亮起,一个个黑色灵文在白光之上显现而出,直至最后,形成了一篇古怪的文字。
岁魔探指在这白光上一点。
他指尖落处立即荡起圈圈波动,接着,在这片白光的下方现出了两个文字。
“此乃主仆契约,只要你答应签订契约,一指按在上面,契约便达成了,从此后你我便是主仆,想来,在尸魂唤魔符上主仆契约已经写得很清楚,你我成了主仆后,我便会为你做所有事。”
季辽听完岁魔的解释,看向了他们身前悬着的契约。
这上面的文字,季辽完全看不懂,不过,类似这种契约,季辽此前和鼻涕狼签订过一回,倒是并不陌生。
他并没答应下来,而是笑看着岁魔,“你在什么境界?”
“须弥!”
“须弥…”闻听眼前这个岁魔修为达到了须弥境,季辽表面不漏声色,心里却是一紧。
须弥那是什么境界,那是超过了化灵,只差一步便会衍化后天的存在,季辽万万没想到他竟会以这种方式与须弥镜的修士见面。
而这震惊也仅是一时,巨虎那可是实打实的后天真灵,他季辽还不是把巨虎玩弄于鼓掌之中,眼下这须弥境修士在他的识海,又要和他签订主仆契约,那么他季辽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见你和我签订契约很开心的样子,不知你成为我的仆人有什么好处?”季辽问道。
“我们尸魔族生来没有神魂,与你签订主仆契约,我可得你一缕神魂,再由你以神魂供养,我可衍生出我自身的神魂,弥补尸魔一族的天生缺陷,从而衍化后天。”岁魔并没隐瞒,而是直接了当的回道。
“借着我的神魂,衍生你自己神魂?”季辽再问。
尸魔天生没有神魂,融合了魔童的季辽自然知道这点,可借着他人神魂衍生自身神魂的这个方式,季辽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他在岁魔脸上停留了稍许,以他观人的本领来看,这岁魔所言又不似作假,季辽顿时感叹这世间术法的千奇百怪,而现在的他充其量就是这万千大道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没错!”岁魔应了一声,探出一手,置于他们之间。
他的掌心之上,正有一团淡蓝光芒飘忽其间,却正是季辽此前附着在镇魂笔,融合丹砂的那缕神魂。
“你…”季辽见状瞳孔骤然一缩。
“你放心,我并无恶意,你的神魂在我这里对你没有影响,待有遭一日我的神魂衍生出来,我便将这缕神魂还你,届时你我二人的契约便会接触。”
季辽听了这话,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黝黑的眼眸一阵阵闪动,其内印着身前的那片白光契约,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突然来这么多人,说要来讨回拳谱,都说这极道拳谱,是他们的东西,江宁听了都觉得好笑。
他的确是公开了,自己手上有极道拳谱,但这拳谱属于谁,可不是别人说了算。
“目前来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是江湖圈子中的人,”
谭兴道,“他们只是听说了有拳谱,哪怕不知道这拳谱是什么,但见这么多人想要,那肯定是好东西。”
普通人这盲从的心态,在哪都是一样。
“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让你手中的拳谱被抢走,你打算怎么做?”
谭兴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着江宁。
眼下,东海禁地之威依旧,没人敢在东海闹事。
他倒是不担心,这东海会出什么乱子,但江宁暴露自己身上有拳谱,肯定会吸引不少人来,毕竟江湖圈子中,知道极道拳谱的人,也不少。
“我打算,举办一届武道大会。”
江宁说完,谭兴刚喝下去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举办一届武道大会,邀请江湖圈子各路流派的人参加,不论南拳还是北腿,只要能拿到第一名的,我就可以让他看拳谱。”
“你……你再说一遍?”
谭兴连忙抽了纸巾,擦去嘴角的茶水,“开玩笑吧你!”
“拳谱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随便让人看?”
谭兴话刚说完,江宁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有些皱巴巴的拳谱,丢到谭兴的面前。
“你看看,能看出什么。”
谭兴真有些想一记鞭腿,把江宁给扫飞了!
别人梦寐以求的拳谱,主上经营十几年,不断追查的拳谱,甚至……背后还有世家高手,都在争夺的拳谱,江宁就这么随意?
都拧得皱巴巴的了!
谭兴拿起拳谱,小心翼翼抚平,生怕弄出了一丝褶皱。
“你小子,这是暴殄天物啊!”
他愤愤不平骂道,“你知道多少人在寻找这东西么?隐门的存在,就是主上为了找到这些拳谱,你这……”
他边说,边翻开拳谱看。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拳谱,之?拂陆爱染依闭爱珊?前他也没问江宁,因为他知道那属于江宁了,自己问不合适。
此刻看到拳谱,谭兴顿时整个人愣住了。
“这就是拳谱?”
他满脸不相信,“就、就这么一个动作?”
拳谱上,就只有一个动作,说得再详细一点,是个出拳的动作。
“对,就一个动作,九页拳谱,说起来就是九个不同的动作。”
江宁道,“我身上有三页,三页拳谱上的动作,都不一样,但看起来,又都一样。”
他把自己身上的三页拳谱,都递给谭兴,谭兴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依旧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即便他是一名大宗师级别的高手!
即便,他深藏不露,是北腿流派,当之无愧的扛把子!
可这拳谱,他压根就看不懂啊。
谭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恍然,连他都看不懂,那些来索要拳谱的人,就是拿去研究几十年,恐怕都看不出屁东西来。
“可恶!”龙卷完全无法理解沈默的话。
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在平时,可是没有谁会拒绝她的。
不过,她也明白,面前的这个人和她平时遇见的任何存在都不一样,他要拒绝的话,那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知道怎么沟通,武力也没有作用。
龙卷最后放弃了。
“不帮就不帮。”她站起来,身上浮现出淡淡的绿光,似乎是打算就此离开。
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的超能力,似乎是失去了效果。
平时一个心念就可以轻易飞起来的力量,此刻没有任何的作用,她那足以轻易的毁灭一整个城市的力量,在此刻就连离开体内都无法做到。
毫无疑问。
在这里,能够做到这一件事情的,只有一个。
“你是想打架吗?”龙卷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就连声音都变得冷酷,“还是想囚禁我?”
并非是平时好像小女孩生气一般的模样,这种死寂的表情之下,隐藏的真正的愤怒。
对于龙卷而言,最大的阴影,恐怕就是幼年被囚禁的经历。
但沈默轻轻摇头。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让你看一些事情,你的妹妹,正在往这边赶来。”
“我妹妹?吹雪?”龙卷惊呼了一声。
她刚刚明明没有看见吹雪的身影。
“在知道了自己的姐姐大摇大摆的去找‘上帝’的麻烦,你那个妹妹,自然会担忧,担忧她那个不懂人心,顽固不化,又嘴臭又傲娇的姐姐会有危险。”沈默轻笑了两声。
“她,担忧我?”龙卷睁大了眼睛,咬着嘴唇,“可恶,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如果连我都有危险,她来还有什么用!”
龙卷的确是这样想的。
就好像她一直反对吹雪成立那个什么吹雪组。
原因也很简单。
没有用。
龙卷缺少与人真正的交往,不懂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和情感,也无法理解妹妹的心意,只是一味的站在结果的角度思考,最后得出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毫无价值的结论。
因此。
在得知了自己的妹妹要来之后的第一时间里,她的反应,就是这没有用,还可能会有危险。
咬咬牙。
龙卷竟然一个翻身,在超能力失效的情况下,打算从窗台上跳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
她的身形直接固定在了半空中。
“安心好了,我并不打算伤害你们,只是想要审核一下,看看你们姐妹两谁有资格成为我的客人。”沈默轻轻的摆了摆手,“所以,暂且请你老实一点吧。”
虽然说龙卷是姐姐,而且实力强大。
但是,按照沈默的标准。
其实,妹妹吹雪说不定更适合成为会员。
然而,龙卷是一个十足的妹控,如果借由吹雪,说不定能够让她也变得成熟起来。
沈默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埼玉并不在这里,他跑到一百公里外的一家超市的抢购,大概不到晚上不会回来。
龙卷被一股柔软而无形的力量,束缚了在了一遍。
同时隐形。
不一会儿,一群人乌压压的靠了过来,但是直接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来。
最后,也只有赶来的吹雪,邦古,以及原子武士还有金属球棒四个人向前。
吹雪很紧张。
她一个小小的b级,面临的,可是将所有的s级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代号为“上帝”的可怕人物。
不要说比姐姐强了,整个星球上,都可能找不到比面前这位更强大的存在。
但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吹雪还是战战兢兢地的走上来,站在公寓的楼下,仰起头,甚至都不敢直视沈默的目光,颤抖着声音问道:
“请问……我的姐姐,龙卷是否已经来过了这里?”
她无法看见处于隐身状态下使劲挣扎着的龙卷。
“嗯,来过了。”沈默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向下瞥了一眼,视线却是放在了金属球棒的身上,“我们又见面了。”
“上次可不知道你是这么厉害的人。”金属球棒的声音却有种从未有过的苦涩,“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气势也无法抵抗的力量。”
他这些天基本上都在这里。
即便是再热血的人。
也不得不在一次次的挣扎之中认清楚一个事实。
他无法战胜那种力量。
这让金属球棒非常的不甘,甚至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第一次遇见吗?”沈默轻笑了一声,“并不是第一次吧,还是说,你有办法应付你妹妹哭起来的时候?”
金属球棒,超级妹控。
不惧怕任何的敌人,无论被打倒多少次,都能够更强大的站起来。
但是,独独对妹妹无可奈何。
尤其是妹妹哭起来的时候。
此刻被沈默一下子戳穿,金属球棒到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只是继续冷静的说道:“那完全不一样吧,妹妹的眼泪……哥哥的事情,那能算认输吗?”
“不,是一样的。”沈默挪回了视线,看着自己手中精致的茶杯,“你一直以来都依靠着气势进行战斗,认为只要有气势就不存在无法战胜的敌人,但你还记得我三年前对你说的那句话吗?当你经历过一场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取胜的战斗后,或许,那个时候的你就有资格得到我的认可。”
对于金属球棒而言的三年前,沈默的确说过这句话。
只不过,他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是这个时候,沈默重新说起来,金属球棒才似乎是明白了,沈默那句话的意思。
“得到你的认可?我可不是为这种东西战斗的。”金属球棒将自己的球棒抗在肩膀上,仰着头看着沈默,“我承认你的确很强,仅仅依靠气势,我或许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但那又怎么样,除了妹妹,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的人能够让我认输。”
就好比金属球棒一次又一次的使徒和施加在金属骑士身上的力量战斗。
哪怕他早就清楚,自己或许根本无法战胜。
只是,在他的字典里面,根本就没有放弃两个字。
所谓的气势。
其实也就只是不放弃一直到最后而已。
.630shu.co,最快更新终极才最新章节!
紫月极为不满的说道,“怎么?还有怨言?”
听这老混蛋的语气可不就是吗?睡了自己两名弟子,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敢有怨言。
“那我就问,一开始是怎么答应我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用我明说了吧!”
一开始,紫月答应仙林洞主的是只要把吴石虎赶出了仙林洞天,紫月就答应给他。
可后来呢,紫月一再食言。
“就因为这个吗?”紫月质问道,要是这么个屁大点理由,她可无法接受。
“慢着,我还没说完。我按照的要求把吴石虎赶走了,后面是他自己又回来了,这可怨不得我,不信,可问我门中任何一个弟子。”仙林洞主义正言辞的说道,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占了天大的理,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怕。
林天成和雪凌也被仙林洞主的这番话呛得不轻,他们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够无耻,够卑鄙,不过正合林天成意。
紫月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耍无赖是吗?也对,根本就是个老赖皮,我何须与讲道理。”
看到紫月这个样子,林天成就觉得好笑。
因果循环,天理报应,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仙林洞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苦口婆心和讲了这么多道理,可却听不进去,那就出手吧!”
两人不愧是中阶圣人境界的强者,一出手便引得天地之间的能量疯狂向仙林山汇聚。
紫月身上散发出的紫色真气能量犹如浪潮般朝着仙林洞主席卷而去,而仙林洞主则是随手祭起一个可以吸收能量的阵法。
其他人被他们两人的能量疯狂冲击着,连眼睛都睁不开。
也许是仙林洞主担心动静太大把自己的仙林洞天大殿毁掉吧!他直接把紫月引到了后山。
莫衣那小子倒也得了仙林洞主的几分真传,顺手祭起一个大阵将紫月洞天的子弟阻隔了出去。
锦袍女子抽骂道,“缩头乌龟,就会躲在龟壳里吗?有种们就出来。”
莫衣满脸歉意的对锦袍女子说道,“这是我师父犯下的情债,就让两位洞主去解决吧!我只能对说一句抱歉了。”
师父曾经对他说过,仙林洞天拢共就六名弟子,一旦发生什么大事保命最要紧,哪怕师父有危险。
对于这一点,莫衣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赞同师父的观点。
师父那一身本事想脱身还不简单,真正苦的是他们这几个弟子。
而且,这六个弟子都安分守己,平时很少离开仙林洞天,要惹事那也是师父惹的。
难道还能让他们这几个弟子给师父擦屁股?
对于莫衣的这一番操作,林天成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师父在那边打的死去活来,弟子却只想自保。
估计也就只有仙林洞主的弟子能干出这样的事了吧!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那些紫云洞天的女弟子也是气得不行,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怂的门派,竟然比她们这些女弟子都怂。
半个钟头过去了,仙林洞主和紫衣终于从后山回来了。
也不知道谁胜谁负,两人就这么走了过来。
只见紫月轻喝了一声,“走!”
所有紫云洞天女弟子都感到不解,但是也不敢违抗洞主的命令。
不过临走前,紫月却对林天成提醒道,“吴石虎,据我所知,得罪了温岭秦家,而那个叫秦风家伙抓了三个女人想要威胁,要是应付不了可来紫云洞天找我。”
紫月当然不知道吴石虎还有其他女人,而是秦风那小子主动放出消息,要对付吴石虎这么个人。
估计是担心吴石虎鲁莽行事送了性命,紫月又提醒了一句,“这一次温岭秦家找到了中阶圣人境界强者当靠山,是对付不了他们的。”
林天成极为硬气的说道,“对付不了他们,我也用不着帮忙。”
林天成倒没有觉得紫月是在骗自己。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做事还是光明磊落的。
说了要征服自己,让自己主动回到她身边做她男宠,她便没有直接对林天成动手。
而且,秦风那小子是含恨离开白云洞天的,以他的品性,估计没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呵呵,是吗?”紫月带着队伍离开了仙林山。
林天成现在和仙林洞主的关系极好,估计请他出手帮忙不难。
现在让他不解的是,被秦风那混蛋抓走的三个女朋友究竟会是谁?
是中都大陆的?还是华国的?还是天市的?
可是当林天成的目光看向仙林洞主的时候,仙林洞主似乎早就猜到了林天成的心思,直接拒绝道,“我帮不了!”
要不是他是长辈,林天成恨不得臭骂他一顿。
要自己帮忙的时候,自己二话不说。要他帮忙的时候,门都没有。
仙林洞主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对林天成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而后,他小声对林天成说道,“我早年间睡过温岭秦家夫人,保不准秦风还是我的种,这事说我能帮吗?”
至于是不是,仙林洞主也不敢去验证,毕竟作了亏心事,心里难免心虚。
其实,仙林洞主才不是早年丧妻,他根本就没娶过夫人。
他早年间在仙庭之境欠下了不少风流债。
把仙林洞天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躲情债。
既然仙林洞主都这么说了,那林天成能怎么办,“不管怎样,我得回去,暂时就先告辞了。”
“嗯!”仙林洞主点了点头,将自己珍藏的三份阵法卷轴给了林天成,“此次回去必定危险重重,我也帮不上忙,就将这三个天阶初级阵法给,没准能保一命。”
莫衣以及另外五名弟子都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以往,他们六个师兄弟想要借师父的卷轴学习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只因为师父把那些卷轴看的比命都更重要。
可现在呢!他一出手竟然就送了林天成三个珍藏已久的阵法,而且还是天阶初级阵法。
怎能让其他弟子不羡慕。
有个弟子就忍不住嘟囔道,“师父,可真偏心啊!这些卷轴,我们看一眼行,石虎师弟才来没几天,就对他如此大方。”
有一个起头了,其他几个弟子也跟着嘟嘟喃喃了起来。
仙林洞主不怒反笑,“呵呵,们要是有石虎那本事,别说是三份卷轴了,就是把仙林洞天洞主之位让给们都可以。”
此话一出,那些刚刚还在嘟嘟喃喃的弟子立马变得哑口无言。
“少在这里发牢骚,有这闲工夫,还不赶紧滚得去研究阵法,这洞天大会们还想不想参加了。”
林天成和雪凌刚离开仙林山就遇到了雷焰焰和灵童,估计她们也是特地等在这里的。
……
“难道说,我们妖月王殿下已经彻底调理好了自己的身子?”
“很有可能是这样,这真是我们狐妖一族的一大幸事,我要速去将此事禀告给大护法!”
九幽境,十几万迷离之域的灵兽兵临城下。
封月一族虽然只有三万精兵,苏九儿所带领的部队迟迟无法攻入海底皇城。
主要是封月一族体内所流淌的凤凰血脉带给了他们极为强大的战斗力,足以以一敌十。
再加上护卫统领又有着渡劫期初期境界的实力,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那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苏九儿,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得了我这皇城!20年前,妖月害死了我封月一族的迦罗王殿下,今日我便要让她血债血偿!”
苏九儿擦了擦剑身之上的鲜血,目光凌厉的盯着皇城之上的护卫统领。
此时狐妖一族,已经死伤无数。
相比而言,似乎狐妖一族这边的伤势更加的惨重。
林天成尾随着南玄大师已然来到了阵营前方。
“血债血偿,你真的有那本事吗?”
妖月王双手后背,朝着皇城之上的护卫统领冷哼了一声。
苏九儿毕恭毕敬的朝着妖月王拱了拱手,“殿下,您……” 苏九儿已经提前从狐妖一族弟子中那里得来的消息,妖月王殿下貌似摆脱了痛楚,而且实力还有了精进。
但是,苏九儿还是有些担心。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林天成,不由得一晃手中的长剑。
苏九儿曾经在迷离之欲的时候见过林天成,知道他和封月族的古铭有交集。
妖月王确实抓住了她的手腕,“无妨,这个人族小子给我们带来了人质,他是来帮我们的!”
护卫统领从高高的城墙之上向下望去,竟然发现自己儿子竟在林天成的手上,“天羽!”
“爹爹,救我!”
天羽挣扎着想要摆脱林天成的束缚。
护卫统领双手捏拳,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皮肤里,只见他飞身而起,从高高的城墙之上跳了下来。
“林天成,司徒修说了,等你们逃出了百里之外,便会放了我儿!”
护卫统领怒不可遏的说道。
林天成淡然一笑,道,“我向来只和君子讲信用,我若是把你儿子给放了,那你还不得天涯海角的追杀我。
不过现在,你儿子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还给你吧!”
说完这话,林天成直接将手中的天化丢了过去。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更何况南玄大师现在的实力可以说是比当初还更加的强悍,完用不着拿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做人质。
南玄大师因祸得福,虽然损失了自己一半的神识力量以及一具,却也得到了另外三道精魄,绝对要比他当初的实力更加的强悍。
苏九儿有些不解,正欲拔出长剑,“林天成,你怎么能把他给放了?”
妖月王笑着竖起了三根指头,“无妨,无妨,三招之内,我便能结果了他的性命。”
林天成虽然对南玄大师的实力有所了解,但看着南玄大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头却颇为震惊。
苏九儿更是担心不已,连忙上前说道,“殿下,据我所知,天羽老贼就在前不久突破到了渡劫期初期境界,您……” 妖月王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三招就三招。”
南玄大师从来不是一个狂妄自大之人,虽然失去了自己的肉身以及一半的精魄,但他得到的确是更多。
就算以他当初的实力要杀死护卫统领,那也简单的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更何况是现在。
护卫统领连忙让银爪卫士将他的儿子带了下去。
一开始,见到林天成,竟然把他的儿子带到了对方的阵营,心中自然多了很多顾忌。
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绝对是一个相当大的筹码。
可让他感到不解的是,林天成这小子竟然把他的儿子放了回来,这简直就是狂妄到家了。
再一听那妖月王的话,护卫统领忍不住狂笑道,“可笑至极,三招,就是三百招,你也休想赢得了我。”
护卫统领同样也不是那种狂傲之人,他当然知道妖月王的实力就是渡劫期初期境界。
可是,封月一族的体内可是有着强大的凤凰血脉,根本不是一般的灵兽血脉可以比拟的。
望一望这皇城内外,若不是这强大的凤凰血脉,说不定狐妖百兽还真的就闯入了这海底皇宫。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凤凰血脉,以护卫统领现在的实力,即便遇到了渡劫期中期境界的强者也不足为惧。
妖月王已然向前迈出了几步,笑着对护卫统领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便出手吧!”
苏九儿总感觉今天的妖月王殿下有几分不对劲,她甚至释放出强大的神时想要感知妖月王殿下。
但她唯一得到的结果是妖月王殿下的神时有了极大的提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护卫统领双手捏拳,当即使出了封月族的不世绝学龙象神功,“好,就看你能不能吃下我这一招。”
护卫统领周身罡风烈烈,在龙象神功的加持之下,整个体型似乎都增大了一倍。
同时,体内的凤凰精血也在这个时候急剧的燃烧了起来,身包裹着熊熊的火焰,看起来极为可怕。
苏九儿瞳孔骤缩,目光如炬的盯着妖月王殿下。
虽然妖月王殿下的实力有了极大的提升,但她的内心还是非常担心。
“嘭……” 十米之外,护卫同龄的身形快如闪电更是如流星一般向着妖月王殿下冲击而来。
感受到这强大的龙象神功威力,林天成自知,即便他吞服下了貔貅兽的神兽血脉,将龙象神功发挥到极致,恐怕也很难抵挡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似乎与妖月王只有5米的距离,势不可挡的护卫统领在此时竟然无法靠近丝毫。
没错,一股极为强大的神识力量充斥在南玄大师身体周围,似乎使得整个空间都变得更加的沉重。
在这股强大的压力逼迫之下,林天成和苏九儿两人都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这股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受到强大神识的压迫,护卫统领的身形竟然收缩回了原样,身上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竟然也在一点点熄灭。
最终,护卫统领双拳之上的强大力量竟然被神识力量的无形之中化解了。
护卫统领满脸震惊的站在原地,看着身各处消失的龙象神功威力,感到十分不解。
……
此刻,众人皆是脸色微变。
生死境。
在北澜,生死境已经是强者级别了。
现在去上台挑战生死境,那也得是生死境才行。
“我来!”
一道声音,在此刻响起。
“雷方玉!”
无垢剑派四剑子之一的雷剑子。
此人登上武场,四周众人,顿时惊呼连连。
雷方玉登台,与陆山哲对战,那可就有意思了。
雷方玉可是生死二劫境,陆山哲生死一劫境。
两人之间,有着一重差距的。
只是看到雷方玉上台,陆山哲也不胆怯。
“无垢剑派四剑子之一,雷方玉,威名贯耳,今日刚好领教领教。”
雷方玉微微一笑,手持一柄宽剑。
轰……
瞬间,两道身影交战。
轰鸣声在此刻响起。
大地轰鸣不止。
二人此时此刻,皆是拼尽力。
陆山哲拳法了得,而雷方玉剑术更是厚朴大气,两人交战,颇有几分霸道之气。
四周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生死境的武者,足以称为至强者。
而此等至强者,在整个万千大陆,都是公认的。
百岁骨龄之下,到达生死境,这样级别的至强者,确实是天骄级别了。
将来,或许能够突破生死境,到达阴阳镜层次。
此时此刻,两道身影交战的速度,越来越快。
砰……
一道低沉的嘭响声,在此刻响起。
陆山哲此刻身影倒退,脸色一白。
“承让了!”
雷方玉此刻拱手笑了笑。
生死二劫境,击败陆山哲生死一劫境,也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陆山哲也不气恼。
今日,他并非主角。
败给雷方玉,也不丢人。
“雷方玉,谁来领教!”
此刻,雷方玉看着四周,眼神微动。
此刻,秦尘看了看身边的秦海。
“去吧!”
“现在?”秦海一愣。
“对,就是现在。”
秦尘笑道:“生死一劫境,击败生死二劫境,让那陆山哲,狠很丢脸。”
“接下来,我猜的不错的话,百里世家的百里昶,就会上场,然后是陆家陆珩。”
“你击败这个雷方玉,再击败百里昶和陆珩,姜如烟就是你的了。”
此话一出,身旁,苍玉江嘴角抖了抖。
秦尘对秦海,这么自信?
李闲鱼此时此刻,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秦海只是生死一劫境啊!
能有那么厉害?
秦尘也太看的起秦海了吧?
秦尘笑道:“没问题的,雷方玉就是剑术刚猛一些,你开三脉,足以揍死他了。”
“至于那个百里昶,陆珩,你开个六脉也够了。”
此话一出,秦海点点头。
“雷公子如此雅兴,在下来领教领教。”
一道笑声,在此刻响起。
秦海脚步跨出。
修长身姿,一身淡青色长衫,略显白净的面庞,带着一丝微笑。
此时此刻的秦海,换了一副容貌。
姜如烟未曾动弹的容颜,在此刻浮现出一抹惊讶。
徐徐,却是手指不自觉的动了起来。
“你是……”
雷方玉看着来人,略显惊讶。
生死境的英杰,他也知道一些,可是眼前之人,看着有些陌生。
“在下海钦!”
海钦?
秦海笑道:“来自北苍府。”
北苍府?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
北苍府什么底蕴,谁不知道!
苍玉江不过是涅槃七重境界,宗门内怎么可能出现一位生死境。
开玩笑吧?
听到此话,苍玉江脸色微变。
完了!
今天摆明了是会有大麻烦出现的。
秦海现在把北苍府抬出来。
那待会打起来,北苍府不得完蛋?
苍玉江此刻心中后悔万分。
他就不该带着秦尘几人进来啊。
雷方玉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请!”
秦海笑了笑,飞身而起,落入到武场内。
两道身影,隔空站定。
“生死一劫境?”
陆山哲冷笑一声。
他在生死一劫境,已经是败给了雷方玉。
这家伙,在生死一劫境,居然还敢挑战雷方玉?
找死吧?
陆山哲此刻笑了笑,道:“这位海钦朋友,我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雷方玉生死二劫境,你不是对手的。”
“关你屁事?”
一道声音,在此刻突然响起。
四周死寂。
北苍府方向,秦尘站起身来,淡淡笑道:“海钦兄生死一劫境,实力强大,是你这个废物能比的吗?”
“自己蠢,就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蠢!”
一语落下,此刻所有人看着北苍府众人,目瞪口呆。
北苍府的人……疯了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
太虚书院!
陆家。
在太虚书院内,可是顶尖的家族势力。
陆山哲生死一劫境,可谓天赋过人了。
此子居然如此当众辱骂。
北苍府没疯,可是现在,苍玉江真的要疯了。
秦尘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可是当众打了陆山哲的脸啊!
“你又是何人?”陆山哲脸色阴沉。
北苍府最近制霸江北,飘飘然了啊!
“在下尘钦!”
秦尘笑眯眯道:“既然你已经败了,那就没资格指指点点上台的人。”
“今日太虚书院广开院门,诚邀各方,青年才俊,汇聚于此地。”
“大家来到这里,谁不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难道我北苍府想展示一下实力,不行吗?”
“姜院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尘看向姜存剑,笑道。
“对!”
姜存剑此刻笑了笑。
他巴不得今日出现意外。
到时候,陆钟海和百里文峰的奸计,绝对败露,看他们如何处置!
陆山哲看向秦尘,目光微冷。
“比试开始!”
此刻,陆钟海开口,打断一切。
北苍府今天……很不对劲。
看来要多多留心了。
此刻,比试场内。
雷方玉脸色也是不好看。
那个尘钦,未免太过高傲了。
虽说是针对陆山哲,可一定程度上,也是看扁他雷方玉了。
“海钦公子,请!”
“请!”
二人此刻,站定之间,看着彼此。
雷方玉长剑一动,剑芒闪烁。
此时此刻,秦海双手紧握,双拳砸出。
轰……
顷刻间,两道身影碰撞在一起。
轰鸣声,弥漫在整个擂台之中。
逐渐的,姜如烟脸色有些变化。
海钦。
秦海!
尘钦。
秦尘!
一定是秦海,秦海没死,而且到达了生死一劫境。
过了盏茶的功夫,易华启依旧不见停笔。
这时场内顿时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根本没有诗啊。”
“不知道啊,我看像,好像在那硬憋呢。”
“你说这没能耐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诶呀你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啊就好这口,在美人面前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偷老爹老娘的钱往女人身上砸那是一点也不心疼啊,面子算个屁。”
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均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还没写完,你有完没完了,如果写不出来就赶紧给你浩哥滚,耽误你浩哥的事。”刘浩是满脸笑意扯着嗓子喊道,这一刻他压抑了许久的闷气终于得以释放,感觉痛快无比。
吴远山也是微微皱眉,心里也拿不准主意,这易华启到底能不能写出什么好诗,眼睛斜撇了易华启身前的纸章,看了几眼他的眼睛就是一亮,随后不敢置信的扫了易华启一眼,嘴角便扬起一抹笑意。
王木也把头压的很低,听着周围的非议,他心是忐忑不已,如果易华启这时候掉链子,那他们三个可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老鸨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也感觉下面这小子时间太长了,不过她却不敢出声催促,毕竟人家可是她大金主的朋友。
月蓉美目流转,脸上满是笑意看着易华启,心里隐有几分期待,期待着给她带来熟悉之感的男子到底会写些什么东西出来。
一时间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易华启。
易华启一门心思写着,根本不受外界丝毫影响。
忽的他眉头再次一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许久后他的眼眸就是一亮,唰唰唰的写了几笔,才呵呵一笑,提起纸章吹干墨迹,递给等候一旁的小厮。
“哈哈哈,易兄终于写完了。”吴远山轻轻一笑对着易华启拱手说道。
“还不是被你逼的。”易华启长出了一口气,埋怨了一句,随后理了理心神,“总算把最后几句想出来了,我还算满意。”
“嗯,那在下就静等佳作问世了。”吴远山点点头。
月蓉接过易华启的诗,看了一眼一副淡然自若的易华启,随后眸子便看向手上的诗。
在看得第一眼时,月蓉的身子就是一颤,脸上的笑也僵在了那里。
她是卖艺不卖身,自然不是青楼那些其他女子能比的,不单单只会跳舞唱曲儿,对琴棋书画也颇为精通,要不然谁又会平白无故愿意为她出银子呢。
所以诗的好坏她一眼便知。
美目流转,从上
看到尾,随后又再次从头看了一遍,反复几次,月蓉微微闭上了双眼,在心中默念起来,感受着这首诗的意境,许久后她才睁开眼睛,看向易华启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双颊上便陷下去两个酒窝。
她将手上的诗递到一旁的小厮,随后淡淡道。
“易公子,奴家这就回房等您,为了您这首词奴家愿亲自为你献上一曲,还请不要嫌弃。”
说完,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自顾自的回身走向自己的闺房。
“什么!”姜文来仰着头,摇着羽扇,正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闻听这话脸色瞬间就是一变,而后不敢置信的吼道,“这怎么可能,那小子的诗难道比我的还好?”
“不可能,你们百凤楼是不是合伙骗人的。”这时,刘浩也上前一步怒声吼道。
月蓉并没诵读易华启的诗,场内众人并不知道易华启写的是什么,见情况有变,便纷纷叫嚷着。
“快把那小子写的诗拿出来看看。”
“对,这诗都没见到,怎么就他是第一了,我不服。”
“赶紧拿出来,要不然老子砸了你家这店。”
各种叫骂的声音立即涌了起来,场面近乎失控。
“华启,你太厉害了呀!”一直低着头的王木也,一听是易华启博得头筹,立即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易华启,惊呼道。
“恭喜易兄,小弟佩服。”吴远山这时也对着易华启一拱手。
“呵呵呵,侥幸罢了。”易华启不自然的挠头,脸颊微红。
“这怎么能说侥幸呢,我早看出易兄文彩非我等可比,此词一出,就算是纵观古今易兄的这词也算的惊世之作,想来后世也再难超越了。”吴远山奉承了一句。
“嘿嘿嘿。”易华启嘿嘿一笑。
这时易华启的诗被亮了出来,百凤楼便有人高声诵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话落,场内静默,所有人都被震到了,尽皆骇然,他们的心仿佛被这诗的意境带动沉浸其间无法自拔。
王木也呆呆的站在一旁。
就连满脸不屑的刘浩与姜文来也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这词似凡人问仙,又似仙羡凡人,似藏悲切,
又似常有怅然欢愉,通篇倒尽人生苦短,倒尽悲欢离合,其中竟隐隐蕴含了大道之意,最后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收尾更是恰到好处、妙在毫厘,多一分则破坏整首词的意境,少一分则拖不起整首词的神韵。
“好!”王木也瞪圆了眼睛,直接蹦了起来拍掌叫好。
“妙妙妙,此词乃通天彻地、震古烁今也。”
“怎么可能,屈屈几句而已,竟隐藏着了这么深的意境,我竟能在那里面感到悲欢离合,感到人生冷暖。”
“天啊,这首词莫说前无古人,恐怕就是后世也无来者了。”
场内立即被点燃,这一刻百凤楼彻底沸腾了,所有人的热血被点燃均是起身,扯着嗓子抒发心中感受,更有人高声朗诵,在这一刻百凤楼内再也无法控制。
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到了一首流传千古的词就这样诞生了,而他们却是那些为数不多的见证者。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姜文来口中诵读,无法在这首词的意境里挣脱出来,颓然的坐下依旧不断的诵念着。
“易兄,此词蕴含大道,有通天彻地之威、可抵千军万马,定能流芳百世千古传诵。”吴远山在震惊中回过神来。
此前易华启写时他是见过一小段的,不过那时易华启并没写完,看到全部的时候,饶是有准备的他还是被震到了。
“吴兄夸奖了。”易华启拱拱手,谦逊道。
“哈哈哈,我一点也没恭维之意,你的这首词当的我这浪荡学子一拜。”说罢,吴远山便对着易华启一揖到地,行了一个大礼。
易华启连忙过去搀扶,却忽的一旁的王木也也是对着易华启一揖到地。
易华启左右环顾,一时竟昏了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请受我一拜。”这时一直只能在角落站着的数百名两院学子,同时躬身对着易华启行了一个大礼。
易华启在原地转着圈,却见近乎场内所有人,都对他行着大礼。
老鸨子什么都不懂,只听出来这首词朗朗上口不明白其中的寓意,看到场内情形时她被吓了一跳。
目光看向易华启时,眼珠子急溜溜一转,满是胭脂的脸上便是扬起了笑意,“诶呦,这位公子,我们家月蓉啊可在楼上等了许久了呢,还快请公子移步二楼啊。”
闻听这个声音,易华启便抬头看向台上,迟疑起来。
“易兄快去,我等在此等你。”吴远山起身,连忙说道。
“这…”易华启还是有些犹豫。
“快去,快去吧,莫让
美人久等了。”
“好吧。”易华启摇头叹了一声,一抖袍袖迈步上了二楼。
这一刻所有人都把月蓉抛之脑后,眼睛里只有那个登上二楼的背影,仿佛在看仙人一般。
“拿笔来、拿笔来,我要把这首词抄下来。”
“对对对对,赶紧拿笔来,我要抄下来拿回家,挂在大堂正中让所有人观瞧。”
“这首词太伟大了,注定能永流后世千古流传,我孔二蛋就是见证者,此乃天大的荣幸啊哈哈哈。”
待易华启上了二楼,百凤楼下便又吵杂起来。
这首词虽只有几十个字而已,但这些字拼凑在一起,却如山岳般厚重。
易华启走到了二楼,再次站到月蓉的屋门前,他的心中仍旧忐忑不已,虽依旧惊艳月蓉的倾城之姿,但他的心里却始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他不明白为何,可却始终甩不掉。
“月蓉姑娘,小生来了。”沉吟良久,易华启收敛心绪,精神一震对着屋门一拱手喊道。
沉寂了一会,屋中月蓉才幽幽回了一句。
“公子稍等片刻,奴家马上就来。”
(本章完)
次日回到朔夕,又再交了些银两,守城的士卒才放几人入城。
进了朔夕,长宁四处打量,兴趣盎然,凡所见人与物,都细细打量,不时和楚影儿低声说上几句。所过之处,人人流连驻目,只是长宁端庄祥和,旁人多生出亲近之心,倒无人上前搅扰。
李落心中一紧,几人急急向客栈走去,长宁也不知去哪里,跟着楚影儿也来到了李落落脚的客栈,进了客栈才好了些。
呼察靖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众矢之的味道可不怎么好受。”
长宁歉然回道:“靖公子受累了,长宁也没有料到世人多重色相。”
呼察靖哈哈一笑,连声说道无妨,随即接道:“长宁姑娘,别总世人世人的,听着姑娘好像是出家人一样。”
长宁轻轻一笑道:“我自幼侍奉在祖神殿,以后也会终老祖山,说是出家人倒也不差。”
呼察靖打了个哈哈,招呼店小二端些茶水解渴。
店小二一脸狐疑的望着李落几人,更多的时候不停的打量长宁,显是想不到李落几人出去几日,同行却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佳人。
李落和沈向东对望一眼,谁都没想到一时兴起,却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
随便用了些饭菜,李落便着倪青和朱智出去问问何处还有空房,只作没有看到两人一脸的遗憾神色。长宁起身推辞,只是李落话音一落,两人虽是百般不愿,不过还是恭敬一礼,离了大堂。
不过数刻,店中已聚了不少人,与几人有数面之缘的商客,莫不借故过来攀谈几句。长宁一脸歉意,不过李落和沈向东没有半分不耐,一一作答,只是楚影儿和呼察靖就没有这么好的性子,冷着脸默然不语。
少顷,倪青和朱智赶了回来,倪青回道:“公子,这附近的几条街属下和朱智都问了一遍,连一间空房都没有。”
“人有这么多?”沈向东皱眉问道。
“是,属下也没有想到。”倪青恭声应道,声音之中颇有几丝喜意。
沈向东轻轻摇了摇头,问道:“姑娘在朔夕可有什么亲朋好友?”
长宁含笑回道:“多谢几位好心相助,长宁不便再作打扰,我自有去处。”说完起身辞别几人。
又再向楚影儿道了一声谢,正欲离去,呼察靖突然出声笑道:“叔父,这客栈里愿意收留长宁的人恐怕不少吧。”
果然呼察靖刚说完,就有人上前,愿空出一间客房来。
长宁婉言谢绝,拿起行囊,向几人微一颔首,转身向店外走去,刚走几步,就听沈向东扬声说道:“姑娘留步。”
长宁本不愿久待,不过从祖山到朔夕,路上幸得几人相助,也不好不去理会,只得转过身来,轻声道:“吴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李落低头不语,这个唤作长宁的女子虽说涉世几近于无,不过却是个才智高绝之辈,谈吐不俗,众人说起什么,往往一点便知,极是聪慧。
李落几人不愿惹人注意,落在长宁眼中恐已经生疑,再加上几人久在军中,举止和世家商族颇为不同。
这一路上长宁虽没有说什么,更不见有半分异色,只是怕也猜出一些意味来,这才不愿再麻烦几人,执意离开。
方才呼察靖似是无心之言,听在李落与沈向东耳中却不尽然。
两人初时只想早早避开旁人耳目,但若让长宁离开,落到有心人耳中更令人起疑。
沈向东唤住长宁道:“城中商旅云集,客栈怕也差不多都人满了,再说姑娘一人出去,恐怕不方便,姑娘不妨和楚姑娘住在一起,多少还能有些照应。”
“长宁已经烦扰多时,怎好再留下来,多谢先生好意,长宁心领了。”
沈向东摆摆手道:“些许小事,姑娘切莫放在心上,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我们再过几日就离开朔夕了,没什么打扰,姑娘不妨先住下来再作打算。”
“这?”长宁略一迟疑,一时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楚影儿起身走过来,淡淡说道:“你和我住在一起。”说完拉过长宁,向李落微一施礼,返身回了房间。
大堂中的商旅都有些意味索然,闲聊了几句,各自散了。
沈向东问道:“长青,可有不妥?”
李落摇摇头,笑道:“叔父安排极为妥当,我们稍作休整,早些离开朔夕,迟恐生变。”
沈向东点点头,向呼察靖三人嘱咐了几句,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依着楚姑娘的性子,鲜有能这样的,仿佛还似与生俱来,不见半点做作,就能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李落看了看呼察靖、倪青和朱智,三人一脸窘色,和声说道:“长宁姑娘在祖山之上地位怕是不低,不论是修习的内功身法,或是敢以长宁为名,在祖神殿中若没有一席之地,当属异数。听闻祖神殿中常选些天赋异禀的幼童上山,这样能让人无意间生出亲近之心的也就算不得稀奇。”
呼察靖连连点头称是,随即几人聊起了在朔夕的见闻,李落在旁静静的听着。
突然接口说道:“明日里我们去看看贩卖人口的行市。”几人一愣,随即想起当日在途中所闻,朔夕奴隶多以大甘子民居多,且是买卖奴隶的多是大甘的商旅。
呼察靖眼中杀气一显,再看李落时,李落已经别过头,望着窗外。
次日午时刚过,朱智出外稍事打听,得知今日恰有一场奴隶买卖。
这在朔夕算不上遮掩的行当,没费多少功夫就打听清楚。
回到客栈,朱智向李落几人禀明,几人略作收拾,正要动身。长宁出了客房,见几人正欲出门,向呼察靖问道:“吴公子,你们要出门?”
呼察靖嗯了一声,见长宁一幅想同往的神色,为难的看了李落和沈向东一眼,长宁见状盈盈一笑道:“我在客栈等你们。”
李落直言道:“我们去看朔夕买卖人口的行市。”
长宁一愣,惊讶的问道:“什么?在朔夕可以买卖人么?”
“不错,”呼察靖接道,“在朔夕买卖人口已有些年头,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蓝渡海见两人不懂,哈哈一笑,“这灵童之体我无意间在典籍上见过一次,相传灵童之体的肉身诡异,就算是肉身焚成灰烬,也可在灰烬里复生,同时修为还不会因此跌落,神魂若是不灭几乎就是不死的存在,至于其他的好处我就不太清楚了。”
蓝渡湖和蓝渡海听了这话,彼此互看了一眼,同时露出一副好奇与震惊的表情。
他们两个可都是有了金丹期的修为,试问在元魔界活了数千年,时至今日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古怪的体质。
“这么说来,这孩子岂不是无敌了?”蓝渡湖不敢置信的说道。
“这倒也不是,灵童之体虽说是上佳体质,不过却算不上顶尖,肉身虽强,但神魂却是极弱,也就是说日后此子的神魂会是她致命的弱点。”
“原来如此。”蓝渡湖点了点头。
“在我们碎片界能有这种肉身已是难得,据我所知我们元魔界可还没出过这种体质的人呢,大哥可别嫌弃此子是女子之身,日后多加培养,此子的成就必会通天彻地啊。”蓝渡海笑着说道。
“是啊,那是自然。”
正如蓝渡海所言,得知这孩子是灵童之体,蓝渡湖已然把这孩子是个女孩抛在了脑后,眼睛里满是欣喜。
而一旁的蓝渡江闻言却是神色微动,暗自把蓝渡海这话记在了心里。
“不过大哥,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蓝渡海见蓝渡湖欣喜的模样再次说道。
“哦?还有何事?莫不是这孩子还有其他能力?”蓝渡湖不明所以,眸子里闪着精光的问道。
“这倒不是,这灵童之体诡异,据典籍记载,拥有灵童之体的人,灵童体质会随着拥有者的长大一点点衰减,直至八岁的时候便会彻底失去这个能力,也就是说,这灵童之体只有在小孩子身上才会显现,而在四岁的时候,灵童之体就是这孩子体质最巅峰的时期。”
“什么!这怎么可能!”蓝渡湖又是一惊,一下子犹如在云端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
而一旁的蓝渡江听了这话,嘴角不经意的一扯。
“大哥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蓝渡海爽朗一笑,一副轻松之态,“灵童之体衰减的这个问题很好破解,只要在其灵童之体至强之时,将之停留在那个年纪就可以保住灵童之身了。”
“嗯?”蓝渡湖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诶呀,简单来说,就是在她还小的时候,给她一枚永保容貌的丹药,不让她长大就好了。”蓝渡海笑着说道。
“这….”蓝渡湖迟疑了一声,看向怀里的婴儿这心里就略微有些不是滋
味。
蓝渡江看穿了蓝渡湖的心思,眼眸一动,觉得此时该是到他说几句的时候了。
“不让这孩子长大,也就意味着这孩子从此后只能以小孩的身份示人,这样做是不是残忍了些,我们可是一个家族,况且大哥还是一族之长,没了传承可就…。”
蓝渡江这话说的很对,修仙家族最为重要的就是血脉传承,如果让这孩子永远保持孩童的身子,那么是铁定不能成亲生子的了。
“这也是没办法,灵童之体就是这么个诡异的体质,该如何取舍还得看大哥的了。”蓝渡海苦笑了一声,看向蓝渡江说道。
蓝渡江脸上露出一抹犹疑,再次在怀中婴儿脸上看了几眼,这才咬了咬牙,“为了家族,孩童之身又算得了什么。”
“诶,大哥这么做,这孩子将来怕是要恨我们了。”蓝渡江叹了一声。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蓝渡湖见蓝渡江还要再劝一摆手,“莫要多说,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四年之后。
却见在一片鲜花烂漫的庭院里,一个生有一头湛蓝长发,肤白细嫩,犹如一个洋娃娃般的可爱女孩,正拿着一朵刚刚采下的花枝,追着漫天飞舞的蝴蝶。
“文芷,你干什么呢?”忽的,一个脸上线条分明的中年男子,在庭院一处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却正是蓝魔蛛一族的族长蓝渡湖。
唤作文芷的女孩小眼睛一亮,脸上立即挂起灿烂的笑意,不去追逐飞舞的蝴蝶,惊喜的叫道,“爹!”
说罢,提着裙子,向着蓝渡湖跑了过去。
到了近前,蓝渡湖一把把蓝文芷抱了起来,亲昵的在蓝文芷小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不去做早课?在这里追蝴蝶啊?”
“诶呀,每天修炼好无聊呀。”蓝文芷用那稚嫩可爱的声音回道。
“呵呵呵,今天就这样了,下次可不许偷懒了。”
“知道啦。”蓝文芷笑嘻嘻的回了一句,略有几分撒娇的说道。
蓝渡湖看向怀里的蓝文芷,眼眸一阵阵闪动,将之轻轻放下,抬手在储物袋上一拍。
一道流光立即在储物袋里飞射而出,一个蜿蜒之下落在了他的掌心,现出一个精巧的玉瓶。
“爹,这是什么呀?”蓝文芷湛蓝的眸子滴溜溜乱转,看向蓝渡湖手里的玉瓶。
“一枚丹药,我特意在家族里拿来给你的。”蓝渡湖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嘭的一声打开了瓶塞,一枚圆滚滚的丹药便在玉瓶里滚了出来。
香气霎时铺洒而出,弥漫笼罩
着周围。
蓝文芷小小的鼻头动了两下,眼睛里精光一盛,“哇,好香啊!”
“来把它吃了吧,对你日后修炼有好处的。”
蓝文芷不疑有他,一把接过蓝渡湖手里的丹药,直接送进了嘴里,喉头一动,咕咚一声咽了进去。
“好吃么?”蓝渡湖问道。
“嗯!好吃!”蓝文芷笑着点头。
一年后。
在蓝魔蛛一族早课的广场之上,数百个蓝魔蛛一族的少年男女盘坐其上。
这些人均是一头湛蓝长发,身上穿的均是统一道袍,都是蓝魔蛛一族的嫡系血脉。
百余人中,年龄稍大的一些坐于前列,越往后,年纪越小。
最后一排,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和身边同样大小的小孩,眉飞色舞不知聊着什么。
两年后。
还是那处广场。
还是那百余人。
蓝魔蛛一族的嫡系血脉走了一批,前列少了许多身影,不过后方却是多了一排新的面孔,只有蓝文芷那一个小小的身影依旧熟悉。
曾与她交好的女孩已是到了她的前列,二者仍是很要好的样子,前方的那个女孩,时不时的回头与蓝文芷说上几句。
三年后。
蓝文芷仍是坐在最后一排,那个与她交好的女孩,却是逐渐长大,比她高了整整一头,坐在了她的前两排。
蓝文芷小脸上有着一抹落寞,有着一抹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别的人都在长大,却只有她长不大,仍是一副小孩的身子。
不过现在蓝文芷年纪尚浅,仅有七八岁的年纪,落寞只是一时,当早课结束,蓝文芷就又是不以为意起来,仍是那个快乐的小女孩。
一年一年又一年,蓝魔蛛一族传承有序,年年都会有少年成年,不必再过来做早课,同时年年有新的小孩加入,坐于最后一列,只有蓝文芷那小小的身影未曾移动过。
蓝文芷的小脸上满是阴郁,性格也由最初那个快乐的女孩,变得古怪起来,易怒、善变、往往此前正嘻嘻笑着,下一刻却是怒目而视。
此时已是十六年后。
早课刚一结束,蓝文芷便早早的站了起来。
“文芷!”
就在蓝文芷刚要起身离开,却是一个俏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蓝文芷动作一滞,回过身来,却见却正是一直与她交好的那个女孩,蓝盈盈。
蓝文芷嘴角一咧,笑道,“盈盈怎么了?”
“文芷,我是想告诉你,从下个月我就不必在来做早课了。”蓝盈盈居高临下的看着蓝文芷说
道。
“哦!”蓝文芷脸上变了两变,笑意收敛答应了一声。
“那个…那个….”蓝盈盈见蓝文芷这幅表情,一对眸子闪动了两下,迟疑了几声。
“怎么了?还有事吗?”蓝文芷不解的问道。
“那个…下个月,我就要成亲了,到时你一定过来呀。”蓝盈盈捏着自己衣角,脸上有些羞红的说道。
蓝文芷听了这话,不但不为自己从小最要好的朋友高兴,反而是脸色一板,阴沉的吓人。
“我知道了。”蓝文芷冷声回道。
蓝盈盈也算是知书达理,与蓝文芷一起长大,明白蓝文芷为什么这幅表情,也不生气,俯下身子,一把撰住蓝文芷的小手。
“文芷我们一起长大,我希望在那一日你能陪着我。”
蓝盈盈这话说的诚恳,蓝文芷心里一暖,嘴角一扯,挂起笑意,“放心,我到时一定会去的。”
“盈盈!”忽的,就听一个爽朗的男子的声音,在这姐妹二人身后响起。
蓝文芷和蓝盈盈同时看去,却见一个一头湛蓝长发的俊秀少年,正款款而来。
到了近前,看了一眼仅有四五岁模样的蓝文芷,便扭过了目光看向蓝盈盈,“盈盈,一会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恰巧在修炼上有些疑惑,我们两个也好参悟一下。”
这男子却正是蓝盈盈未来的夫婿,见他来了,蓝盈盈小脸一红,直接松开了蓝文芷的手,站了起来。
“都依你的。”蓝盈盈娇羞说道。
蓝文芷刚被温热的手逐渐冷却,被微风拂去,变得冰冷无比。
“走吧。”那俊秀男子说道。
“嗯!”蓝盈盈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纷纷取出飞行法器,架起遁光,远遁而去。
蓝文芷看着远去的两道遁光,脸色再次阴沉无比,湛蓝的眸子里涌起一股浓烈的恨意,直至最后衍化成了杀意。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一世符仙》,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他们不想把残剑的尸体交给地上圈子的人,也不想交给任何人,罗家要毁尸发泄,那就必须这么做。
“尸体,我要带走,你们自己想办法处理吧。”
可站在那的人,语气平静,甚至都不想多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牌子。
“我大哥交代的事情,谁敢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是让几个保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残剑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对很多人来说,这个杀人狂魔的死,是大快人心。
但对很多大势力的人来说,只是在提醒他们,以后做事要谨慎,要更聪明一些。
否则,养虎为患,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次罗家,就栽得很厉害,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
消息很快传到了东海,传到了江宁的耳朵里。
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
“嗯,好好安葬。”
江宁放下电话,没有多说什么。
对这位重情重义的江湖前辈,他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知道,残剑若是蛰伏起来,当个潜藏的杀手,专门针对罗家的杀手,那罗家在十年内,都会活在黑暗之中。
然而残剑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一柄剑,一柄很直的剑!
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报仇,哪怕最终要身死道消!
江宁之所以肯出手留他尸,是因为这种江湖气息,再难见到了。
“罗家……这就是北方的口子了,”
他坐在沙发上,眯了眯眼睛,“傅爷啊傅爷,你不惜用命帮我打开这个口子,就只因为我保护你女儿?”
江宁知道傅爷的女儿是哪个,但他没有任何动作。
他知道傅爷不希望她女儿知道任何事情,他的遗愿,就只希望女儿能做个普通人,没有仇恨,安安稳稳过好一生。
这点,江宁可以帮他做到。
“欣姐,”
江宁拨通了人事主管的电话,“我是江宁,那个应聘的姑娘陈玉,我跟雨真都觉得不错,给她安排一个适合的岗位。”
放下电话,江宁站了起来。
他走到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瞰着东海的城市景象。
这座铁城,这个禁地,总是会有风雨再起,但那又如何?
“罗家,我就在东海,等着你们了。”
彼时!
罗家!
罗永乾依旧阴沉着脸,残剑已死,尸体也被剁碎了喂狗,但他心里依旧不解气!
不只是因为罗家因此死了很多人,更因为傅爷暴露了一些东西,让罗家被人拿捏住了软肋,损失了不少话语权。
而且,如今天海省城地下圈子丢了,他罗家的收入来源,更是少了一大块!
他心里对傅爷跟残剑,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们再挖出来,狠狠鞭尸。
“听说,傅裕还有一个女儿?”
罗永乾眸子里狠光闪烁,“我罗家死了近二十个人,他傅裕的女儿,还想活着?”
叶心火站在那没说话。
他身上有伤,跟残剑厮杀,就算是他,面对抱着必死之心的残剑,也别想身而退。
这次罗家的确损失太大了。
不管是傅爷还是残剑,都在罗家身上,狠狠啃了一块肉下来,让罗家的脸,几乎被打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