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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山水一方界。

新月如眉,天静星繁。

苏启半卧在青石之上,抬头仰望,一颗流星划过,坠落人间。

山下有条长河环绕,流水声清晰入耳,身旁几株大树随风舞动,有一只乌鸦蹲在树上,藏在阴影中,一眨不眨地盯着这里。

苏启也观察它们许久了。

赵日月盘膝而坐,将剑横在腿上,不时敲击着剑背,铮鸣声清脆、悠远。

“干嘛这么瞅我?”

苏启扭过头,看着气鼓鼓地赵日月。

“我饿了!”

“我也饿啊,但这破地方又没有吃的。”

赵日月指指怀里,“要不……”

“想都别想,不到万不得已,那东西别给我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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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家伙去做啥了嘛,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

“可不是不管。”

“嗯?”

苏启在地上伸手探探,摸了块石子,冲着树甩了过去,将那乌鸦击得粉碎,但片刻之后,一只一模一样的乌鸦重新出现,仍盯着这里。

赵日月蹙起了眉头,“灵气所化?”

“嗯,”苏启拔了根野草,放在嘴里嚼着,淡淡的苦涩味从舌尖扩散,一点一点地侵袭着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这方小世界只有它们是灵气化成的。”

“这山水不是?”赵日月有点惊讶。

“一方山水是山水宗的绝学,讲究以灵气演化山河界,任你攻伐万千,我自岿然不动,基本上是这青州地界上最强的防守功法了。”

苏启又拽下了一朵野花,低头嗅嗅,花香浓郁。

“可没有哪个人能演化出如此真实的小世界,即使山水宗的宗主来了也不行,但有一样东西可以,那就是……”

“山水印。”那乌鸦突然开口说话,吓了赵日月一跳,她从青石跳下,拎着剑,挡在苏启身前。

“你倒是对我山水宗很了解,”那乌鸦振振翅膀,磕磕绊绊地飞起,扑腾到地面又扭曲变换,片刻后朱鹤来出现,他打量着苏启,眼神好奇,“连山水印的能力都很清楚。”

“我读书很多。”

“你是哪宗的弟子?”朱鹤来单手一点,新月化成满月,照亮整个山巅。

“不相信我们是闲杂野修?”

“闲杂野修有没有这等眼力暂且不说,”朱鹤来指着赵日月,“单说那女娃,青龙剑诀可不是一个闲杂野修能学会的。”

“唔,有道理,像我们这样有实力的人总是很难低调。”

“你这娃娃倒是有趣,但你还是没说,你师承何处?”

“要不……你猜猜?”

朱鹤来笑了,“小孩子就是调皮……”

他脸色突变,目光冷冷,“身为蝼蚁要有蝼蚁的自觉!语出不善,该罚!”

一道长鞭凭空出现,狠狠地向苏启抽去。

啪。

苏启的上衣顿时爆裂,一道长长的血痕出现,苏启晃了晃身子,但未出一声。

赵日月惊慌地转身查看苏启的伤势,看到肿起的肌肤眼睛顿时红了,她扭头盯着朱鹤来,杀意沸腾。

朱鹤来似浑然不觉,他语气玩味,“事实上老夫也确实不关心你是哪宗的弟子,也不管你们到临安有何目的,但此次之事,我山水宗势在必得。”

赵日月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黑石榴般的眼珠朦朦胧胧,苏启摸了摸她头上的发髻,又来回拽了拽,示意她放心。

这是他们多年的习惯。

赵日月还记得小的时候,师姐陆青瓷终日都在练剑,师傅困守在那方室之间,陪伴她的只有小师叔,她跟着小师叔爬山下水,煮饭做菜。

小师叔读书,她就坐在一旁学着认字。

小师叔讲故事,她就搬来一个小凳子,拄着下巴坐在一边认真的听。

小师叔难过,她也难过。

小师叔开心,她也开心。

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小师叔伸手摸她的发髻,那样轻轻地拽一拽,如同多年以前她在废墟中被师傅和他捡到时,都是满满的心安。

赵日月愤怒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被关进临安城的天牢,你们得罪了齐家,可以在里面过上个十年八年的,第二,帮我做一件事,做完,放你们自由。”

朱鹤来的声音平淡,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甩至苏启面前。

“看得懂吗?”

苏启接过符纸,上面刻了细密的阵纹,他将其冲向月光,极细的灵力线条一览无余,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种符纸了。

第一次是在城外。

那时离得远,这阵纹又是极细,微弱的灵力混杂在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灵力之中,难以分清,所以当时他并未看出这张符纸的作用,但现在,他看懂了。

这是一张用来探查异瞳的符纸。

他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难不成这山水宗也是冲着大日金瞳来的?

不太对,异瞳在十二岁觉醒之前,其眼睛与常人并无二致,山水宗又怎么可能笃定这城中有异瞳?而且是势在必得?

也许有什么别的隐情。

苏启思索一番,开口说道,“这是用来探查异瞳的符纸。”

“你果然在阵法一道颇有建树!”朱鹤来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

“这上面的阵纹很精细,其中三条阵纹都是用来勾动异瞳的血脉的,虽说异瞳有十二种之多,但其血脉有相似之处,这种阵纹早在七千年前就出现了,很容易辨认,而其余的阵纹不过是辅助,用来增强效果,各家宗门对此虽然各有改变,但核心的三条阵纹是没有变化的。”

“你是想让我再画些符纸出来吗?”

苏启扬了扬手中的符纸,心底却有一丝担忧,他虽懂阵法,但其实他不会画阵。

原因无他。

只是体内灵海破损,连灵气都无法聚拢一丝,又怎能画出一条阵纹呢?

“不,”朱鹤来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一张两张符纸有何大用?临安城百姓多达上百万,用这符纸要找到何日去?本来我也束手无策,但偏偏遇到了你。”

“所以我有了一个想法。”

“你将这阵纹扩大百倍、千倍如何?”

苏启愣住。

“你……你是想将这阵法刻到整个临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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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笑死,没本事还想学人欺行霸市,这下被人打断了腿,真是活该!”

“嘿嘿……这古风就是个色胚,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没想到老天爷算是开演了,终于有人出手教训这个家伙了!”

“说不定人家一会绝地翻盘呢,好歹也是古家大少嘛,人可是有天大的背景,说不定下一刻就可以请出两名五星级强者直接给他报仇呢!”

“……”

听着众人的嘲笑,古风脸色变的铁青,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眼中露出一抹怨毒看向林天成,“都是这个家伙,害我在众人面前出糗,我绝饶不了他!”

不过,古风也不是傻子,他手下目前最强的两大保镖都没在林天成手下走过两招,他只能忍气吞声,决定等这件事情过后,回到古家再找高手出马将这个混蛋剁成肉酱。

“我道歉!我愿意道歉,还请这位大人放过我这一次!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古风低头说道。

“不是让你给我道歉,是我的女人,懂?”林天成脸上升起轻笑道。

闻言,古风脸上升起怒色,向强者低头跟向女人低头可是两码事,前者人家会说你是识时务,后者就纯粹是窝囊了!

“怎么,不愿意?”看着古风一脸的不忿,林天成轻笑着问道。

“不,我这就道歉,这就道!”古风显然是被林天成打怕了,脸上的不忿之色转眼就消失不见,急忙转身对白素素和孙玉道歉,态度之诚恳,让林天成都不好意思再找他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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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带上你手下的这些垃圾一起!”林天成淡淡的说道。

闻言,古风如蒙大赦,强行续接骨头,利用灵气闪身朝远处奔去,生怕慢一点林天成会改变主意一般。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巫泽一脸佩服的鼓掌走到林天成跟前伸出大拇指道,“林兄果然霸气,竟然能让古风这个二世主卑躬屈膝!”

对于巫泽的夸赞,白素素和孙玉这是不满的投去了一个白眼,都是眼前这个家伙一直旁观不语,但凡他出来说句话,这场面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林天成也不会将古风得罪的如此厉害。

“老公,我们快走吧,这古风说不定去叫人了,再待下去肯定又有麻烦!”白素素在一旁劝说道。

闻言,林天成伸手将白素素揽进怀中轻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区区一个古风,我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林天成的眼神却看向了一旁的巫泽,搞得巫泽很是尴尬,一脸赔笑道,“狮子啊抱歉,刚刚被林兄的霸气震撼住了,没能及时上前阻止,害的林兄和这个古风交恶!”

林天成闻言淡笑不语,他刚刚的话其实也是在敲打巫泽,他知道巫泽是想借他的手杀一杀古风的锐气,殊不知,林天成也是想拿古家开刀!

“没事,是我自己一意孤行,没给你添麻烦吧?”林天成说道。

“林兄大可放心,他古家虽然强势,但我巫家也不是吃素的!”巫泽淡笑着回道。

“行,那既然如,就此别过了,我们还要继续逛逛!”林天成说道。

说完,也不等巫泽回话,拉着白素素和孙玉就继续去挑选礼物了。

只是出了这么一场事故,二女显然是没有了之前那股兴奋劲,一个劲的想离开这,生怕给林看到二女一脸担忧的模样,林天成脸色不变,淡淡的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听到这里,二女这才勉强镇定下来,眼神如水的点了点头,旋即二女不知有意无意,买了很多非常性感的衣服,试穿给林天成看,看的林天成也是口干舌燥大呼过瘾。

就这样,三人买了一大堆礼物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天河商场,朝着自己府苑归去。

回到家,两女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愧,认为今天在商场给林天成惹了麻烦,纷纷换上新买的性感衣物走到林天成面前。

“你们这是干嘛?想玩火?”林天成轻笑道。

“怕什么,我们两个还没不了你的火?”白素素也是笑着说道。

林天成闻言,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当即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眼中深处有红芒暗现,当即将二女带入房中。

一番云雨过后,二女躺在床上香汗淋漓,连抬起手指都没有一丝力气。

“我错了,老公,以后我再也不敢说大话了!”白素素可怜兮兮的趴在林天成怀中说道。

闻言,林天成很是满意,笑而不语,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就在刚刚,他的心底又生出杀念,或许是因为在商场的时候动了杀心?

但是这个事情林天成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很快,二女就从床上起来,准备着今天的晚宴,今天是白素素的生日,原本孙玉和白素素是不对付的,但是因为都跟了林天成,所以关系也有所缓和。

孙玉也是很卖力的为白素素不知今晚的菜肴和场所,白素素也是欢天喜地的给孙玉打下手,二人俨然一副姐妹花的样子。

看不到这一幕,林天成很是开心,毕竟成天吵吵闹闹的,头都会大!

夜幕降临,白素素之前说的朋友也相继都到场了,三个女性,三个男人,男人都是白素素朋友的男人。

“你们先座一下吧,还有两个菜就好了!”白素素招呼着众人坐下。

“额……素素,你现在就是住在这?”一位女子眼中闪锁着震惊之色打量着这套房子的布局说道。

就连那几个一脸傲气的男人在感受完这栋别院的灵气浓郁度后,脸上也是升起一股不可思议之色。

“还没有,不过今天开始就是了!”白素素笑着说道,之前她只是过来蹭吃蹭喝,如今成了林天成的女人,自然要过来蹭睡了!

说罢,白素素又给林天成介绍了那三位女子,以及三位女子带来的男伴。

“你们好,来者是客,还请不要拘谨,饭菜马上就好,先吃点灵果吧!”林天成淡淡开口。

白素素也急忙端来一盆品质高的吓人的灵果,最差的都是四星级的火龙果!

别说这几个女人了,就是他们带来的那几个自称豪门的男伴,也没几个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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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岳风,你坐这儿。”

周琴没理会周围诧异的目光,拉开旁边的椅子,冲着岳风笑道。

岳风本想转身走的,但看到周琴的诚意,就坦然的坐了下去。

“琴儿,你怎么跟他交上朋友了?”

此刻,郝建率先回过神来,一脸的不解看着周琴问道。

周琴轻舒口气,耐心的解释道:“郝建,麻烦你以后,能不能别用有色的目光看人?在我眼里,人人都是平等的,岳风是柳家上门女婿怎么了?我就不能和他交朋友了吗?”

郝建有些哑然。

周琴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了那枚神仙丹:“郝建,你不是卡在武师五段好长时间了吗?这个丹药可以让你突破瓶颈,就是岳风给的。”

哗!

听到周琴的话,包厢里的众人再次一片惊叹。

在场的这些富二代,有几个也是修炼者,不过只能算是初学者,才刚刚步入修炼者的行列。毕竟他们家里都有钱,家里的长辈,愿意花重金,让他们成为修炼者。他们也都知道,修炼者突破一个境界,有多么的困难。

听闻神仙丹能让人突破瓶颈,本来大家都挺感兴趣的。可周琴说,这神仙丹是岳风给的。所有人都对丹药没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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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门女婿,能拿出这种丹药?

哈哈,如果真的有这种丹药,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花重金买!

他们不敢嘲笑周琴,只能嘲讽的看着岳风。

郝建也是楞了下,本来听说神仙丹很神奇。不过听说是岳风给的,顿时笑出声。接过周琴递来的神仙丹,在手上端视了下:“就这个破药丸,能帮我突破瓶颈?搞笑的吧?”

说到这里,郝建认真的冲着周琴道:“琴儿,你性格耿直,很容易被人骗。我估计啊,你之所以突破到战将,不是因为这破丹药,而是因为你修炼底蕴深厚,本身就能突破了!这世上哪有这种丹药?要不然的话,所有人都能轻松突破到武将了。”

说完,郝建随意的将药丸丢在了桌上。

周琴一下子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突破到武将,真的和神仙丹有关系。”

郝建再次冷笑起来:“琴儿,这小子绝对是骗你的,你卡在武师五段这么多年,终于有所领悟突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他的药丸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赶巧罢了。”

说到这里,郝建看着岳风,眼神逐渐阴冷下来:“吃软饭的,我不管你接近琴儿是什么目的,我警告你,以后离她远一点,懂么?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在东海市待不下去。”

旁边郝建的几个同伴,也都纷纷冷笑附和。

“听到了没?有些人可不是你攀得起的。”

“识相一点,以后别再拿这些骗人的东西,再接近嫂子了。”

尼玛,这个郝建,只怕还不知道,刚才为了这颗神仙丹,周琴是怎么求我的吧。

要不是看在周琴的面子,老子也不会坐在这儿。

这种神仙丹,杨龙那样的人,都花了二十亿和一个玉扳指。

老子白送你一颗,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对我冷嘲热讽?

心想着,岳风冷冷一笑,站起来:“既然你说是假的,那就还给我吧。”

郝建看也不看桌上的药丸,轻笑一声:“赶紧拿走,还想让我递到你手里啊,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话音落下,包厢里一片哄笑。

岳风目光一沉,就要准备将神仙丹拿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周琴终于忍不住了,抢先一步将神仙丹拿在手里,再一次递到郝建面前:“郝建,你要是相信我,就把这颗神仙丹吃了,要不是不信我,我和岳风立马就走。”

说这些的时候,周琴偏头看了看岳风,眼神中带着尴尬和歉意。

一时间,看到周琴的动作,包厢里不少人,再次傻眼儿。

这个上门女婿,到底给周琴关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能让她如此信任?

反观郝建,此刻也是有些尴尬。

不过看到周琴真的生气了,郝建只好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好吧,看在琴儿的面子,我就不为难你了。”服用了神仙丹之后,郝建似笑非笑的看着岳风,找话题聊了起来:“听说你最近出来找了份工作,做什么的呀,哪天哥儿几个给你捧捧场。”

“替人打工。”岳风表情淡然,淡淡回应道。

“哈哈,替人打工啊。”郝建表情夸张的点头。

紧接着服务员开始上菜,刚才周琴生气了,郝建说话也收敛了一些,不过还是找各种话题,故意让岳风出丑。

其他几个富二代,也都你一眼我一语的配合。

周琴劝也劝不住,很是头疼,就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

前脚刚出去,郝建就跳起来了。

“小子,我要是你的话,就趁早滚蛋,留在这儿你自己觉得有意思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东方之珠,整个东海市最高档的酒店,你什么身份,有资格在这儿吃饭么?”

旁边几个富二代,也是拍了拍桌子。他们的女朋友,看岳风的时候,也忍不住掩嘴轻笑。

“就是,刚才嫂子在,我们给你留点面子。你还真以为能和我们交上朋友了?”

“滚吧,能让你在包厢里做这么一会儿,已经够看得起你了。”

“就一个上门女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这地方你消费的起吗?”

岳风没说话,只是笑了一声:“郝建对吧,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不是一般的贱。”

郝建一拍桌子:“槽你吗的,你再叫唤一个?”

岳风摊了摊手,笑道:“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在东方之珠吃个饭,还能吃出优越感来?你不是贱,是什么?”

郝建表情一僵,目光沉冷下来。

其他几个富二代,也都愣了下,开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岳风。

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

敢这么跟郝建说话?

看来是在柳家做上门女婿压抑的久了,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不过,你今天开始发泄错了对象。和郝建发泄?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郝建咬牙说道:“呦呵?有点意思哈,一个吃软饭的,反倒看不起咱们来了。”

说着,郝建直视着岳风的目光,挑衅道:“小子,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个东方之珠是你开的吧,哎呀,我好怕呀。”

话音一落,包厢里响起一片嘲笑起来。

岳风淡淡一笑,没理会他,而是直接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吴得道的电话。

“岳先生。”忽然接到岳风的电话,吴得道有些受宠若惊。

岳风没有废话,冲着电话直接道:“我在东方之珠呢,你来一下,包厢号是三个六。”

说完这些,岳风直接挂了电话,然后重新做下去,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郝建一脸的嘲弄:“小子,喊的谁呀?不会是你的老婆吧?还是柳家的哪个大人物啊?哈哈哈!”

“像他这种人,碰到了事儿,不叫自己的老婆叫谁呀?”

“哈哈哈!”

不知道谁接了一句,整个包厢再次一片哄笑。

岳风依旧品着茶,只当做没听到。

岳风的态度,让郝建极度不爽,还要继续讥笑,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随即,一身黑色中山装的吴得道,大步走了进来。

吴得道一出现,包厢里瞬间一片寂静,几个富二代也都拘谨起来。吴得道在东海市,也是出了名的人物。

他怎么来这个包间了?

几个富二代都纷纷看向了郝建。

对,肯定是来找郝建的,在座的众人之中,也只有郝家有资格和吴得道谈生意。

郝建嘿嘿一笑,两天前,父亲说有个项目想找吴得道谈谈,如今看来,这个项目谈成了啊,哈哈!

饭桌上几个女生,虽说都有男朋友,不过还是崇拜的看着郝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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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问锁龙人是什么?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锁龙人这一行虽鲜为人知,既不是上九流也非下九流;但他们是在华夏大地上,已存在数千年且古老而又神秘的职业。

自打有华夏开始,锁龙人就行走于九州之间,出没于龙穴之地,在暗中镇妖降龙保一方太平。

据说锁龙人以世家传承的方式延续香火,虽然偶尔也会收外姓门徒,却也只招资质极高的人;这样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可见能做锁龙人的,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而他们那一手降妖伏魔锁龙斩蛟的秘术,亦是传内不传外。以保证身份不被外露,家人不会遭遇报复的同时,妖魔鬼怪也无法窥视其秘术。

且所有的锁龙人胸口,都有用鸽血和诸多秘料混合后所刺刺青,刺的是其状如犬而豹文,其角如牛,其音如吠犬,专吃龙脑的狡图案。据说此刺青有辟邪功效,但因混入鸽血,所以不喝酒此刺青绝不会显象。

这便是锁龙人,一个神秘莫测,鲜为人知的职业。

到了清末时,只因华夏大地上长期混乱,妖魔鬼怪层出不穷,邪人趁虚而入,锁龙人纷纷出动降妖伏魔,却因此死伤无数,险些从此消亡;最后也仅剩八大家族。

纵然如此,天下也不太平;妖魔鬼怪依旧横行肆虐,锁龙人们不得不奔走于各地,甚至有时为了降妖伏魔,他们经常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而到了民国时期,昆明城则是锁龙人活动最为频繁的地方。锁龙人在这个坝子中斗活尸镇妖魔,默默无闻地留下了一句至今昆明还在流传着的老话:“昆明有鬼也有仙。”,和一段段传奇佳话。

至于锁龙人是怎么来到这传说中的膳戒城中?又在这坝子里做了些什么?那就得从1913年开始说起了。

那一年十月,国会受到恐吓,袁世凯当选正式大总统。同月,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从四川而来,跋山涉水后到了昆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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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生得清秀,眉如远山目似朗星,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书生气;高瘦的身躯上,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青色大褂,圆领直袖,手中握着一把油纸伞。

随行的还有一个挑着许多泛黄书卷的小童,和一只肩高三尺,身上长有黄黑相间长毛的獒犬。

看他的模样像是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但紧随其后的獒犬目光凶恶,虽未主动攻击人却也无人敢靠近这个年轻人,只是远远的观望着,对那巨大的獒犬指指点点。

那时候,老昆明城里有不少人是走马帮的,他们都进过藏区,对獒犬并不陌生。但像这个年轻人所带着的这只如此高大,足足比正常獒犬高出一头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众人对那獒犬好奇地指指点点,却不知那獒犬主人,是那仅存不多的锁龙人世家,蜀中木家大少爷。

那时候半城半水的昆明城,是三江并流、两带萦绕、河网密布的格局。运输还是水路为主,大小篷船、双单彩船和小拔船等各种船只云集于此篆塘河上,形成了桅满篆塘的景象,盘龙江两岸更是大小码头林立。

此男子就是乘舟顺盘龙江南下,到了圆通山附近,今日圆通大桥一带下了船,先逛了圆通寺,再在附近吃了一碗云南小吃大救驾,然后去了东西寺塔转了一圈,再去金马碧鸡坊逛了逛,最后走到了沙腊巷中。

就是今日春城的沙朗巷,省中医院的附近。

冷风从巷子中吹过,带起阵阵尖锐的啸声。年轻人信步而行边走边看,最终在巷子里一座大门紧闭的宅子面前停下。獒犬也乖巧蹲坐在他脚边,寸步不离。

这是一颗印式的宅院,由瓦顶土墙的正房、厢房和倒座组成四合院,平面和外观呈方形,方方正正好似一颗印章。一楼一底楼房有正房三间,底层一明间两次间,前有单层廊(称抱厦),构成重檐屋顶。左右两侧为一楼一底吊厦式厢房,厢房的底层各有两间,所以又称为“三间四耳”。

年轻人双眼直视着身前那道斑驳的大门许久,才对他的小童缓缓问到:“妙绝,你看此地如何?”。

“少爷,我可不喜欢这地方。”小童环视着大白天都不见人影,且因四周房屋林立而显得狭小昏暗的巷子,淡淡回到:“此地南北通透,阴风灌顶有大凶之象。”。

语毕鼻子一动,嗅了嗅面前的空气,又道:“而且我闻到了鬼魂的味道,还是个产鬼!”。

小童说的产鬼,就是死去的产妇。

“那就这儿吧。”男子点头间淡然一笑,面有不以为意之色地道:“看这屋子也好久没人住了,你去打听打听,把房东请来。我要买下这院子。”。

名叫妙绝的小童深知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骨子里有一股倔强,认准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索性也没多言,应了一声后放下担子,寻着来路找人去了。

待他走后片刻,年轻人见四下无人,便转头看向右侧,本还外白内黑的双眼,瞬间化为了乌青之色。顿时就见到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门边阴影下,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目露怨恨凶光的白衣女人,正用那被几缕乌黑头发遮住,有着深陷眼窝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深深的怨念,在女子眼眶中徘徊。

面如死灰一般的女人衣袍肚子处,多了一道竖着口子,透过口子可见到她圆鼓鼓的肚皮上,还竖着一道两尺长的伤口,正在不停的流血。一双带血的稚嫩小手,从她腹内伸出,扒开了伤口后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皱皮小脸,好奇的打量着年轻人。时不时的还伸出舌头,舔去自己脸颊或是嘴角的血污。

若是此时有人经过此地,是绝对看不到这个女子的。这般恐怖的景象,只倒映在了年轻人的眼中。

“你是怎么死的?”年轻人不惊不惧,打量着眼前这个产鬼勃颈上,还有淡淡的五指痕迹后,悠悠问到。

女鬼没有说话,只是很机械的抬起手来,指了指男子身边的院门门头后,咧嘴一笑下两边嘴角直抵耳根之前,露出一口尖锐的黑牙。

男子本能地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见本还空无一物的门头上,赫然多了一个上吊的旗袍女鬼。长长的舌头伸出口外,凸起的双目上翻着。四肢与她那垂在离地两尺左右的半空中的身体,一起随穿梭于巷子里的阴风轻轻的摇曳着。

“有意思。”男子不惊反喜,微笑着嘀咕道:“这宅子我住定了。”。

语毕之时,双眸再次恢复了原样,那产鬼和上吊的女鬼,立刻从他眼眸中消失不见了,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离去半晌的妙绝,带着一个身着灰色皂衣,长得肥头大耳带着一顶瓜皮小帽,胸前斜跨着一块的怀表中年男子快步赶来。

巷子的另一端,也有一个花甲老奶奶朝着年轻人这边缓步而来。

“少爷,这就是房东。”妙绝在年轻人身边站定后,指着胖男子说到。

“先生您好,您这宅子卖吗?”年轻人先是很礼貌的伸手,跟那只满手是汗的胖手握了握后,又道:“如果卖我想买!价格多少?”。

“卖,卖,一百个大洋!”胖男子面露几分喜悦,急声说到。

此时那花甲老奶奶也走了过来,把两人对话听了个真切的她,立马对年轻人用昆明方言骂到:“小娃娃,你是想找死噶?你给晓得住进这个院子里克呢人,只要是女的都会无缘无故的自杀,这个房子整不成伙食,住不得呢!”。

此言一出,换来了房东胖男人狠狠地瞪眼,示意老奶奶快点闭嘴。但那老奶奶对其视而不见,反而抬手一指胖男人的额头处,继续用昆明的方言破口大骂道:“你个缺德鬼,你家婆娘不就是吊死在这个门头上呢么?”。

此言一出,胖男人立刻在大白天都感觉微凉的巷子里,额上顿时冷汗淋漓。

“老奶奶谢谢您啊,可我是男人啊死不了的。”年轻人不以为意的笑笑,又转头对房东轻声道:“贵了点。”。

“呃那五十个大洋如何?”胖男子摊开五指,在年轻人面前晃了晃。

年轻人淡笑着,在担忧和焦虑的老奶奶的拼命的劝阻下,点头说到:“成交,房产和地契带了吗?”。

“带了带了。”胖男子松了一口气,赶忙从袖中掏出了房契和地契。

年轻人接过来打眼一瞧,上面的大印确实是民国政府的绝非伪造后,对妙绝说到:“给钱。”。

妙绝不缓不慢的从袖中,掏出一捆用红纸包裹着的元银,在老奶奶的唉声叹息下递给了胖男人。男人掰开红纸,验了一下真伪数量发现没错后,招呼都没打一个,就兴高采烈地匆匆离去了。

这满是冷风充斥着的小巷,他多待一分钟都不愿。

“憨粗粗呢。”老奶奶看着年轻人骂了一句,又跺着三寸金莲的小脚,苦口婆心地道:“他们家这屋子,真呢住不得人。”。

“谢谢提醒。”年轻人又是笑笑,对老人家客客气气地道:“我叫木青冥,以后我就住在这儿了;有什么麻烦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在这儿找我。”。

从此木家大少爷,就在这沙腊巷中安居乐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锁龙人小剧场,为何大救驾?大救驾是云南腾冲县最出名的传统小吃之一,也是云南十八怪之小吃。久负盛名的皇封名吃“大救驾”——腾冲炒饵块,更是以其色、香、味、形四美并具的独有品质倾倒了有此口福的天下吃客。据传,清初,吴三桂率清军打进昆明,明朝永历皇帝逃往滇西,清军紧追不舍。农民起义军大西军领袖李定国命大将靳统武护送永历皇帝至腾冲,当时天色已晚,此一行人走了一天山路,疲惫不堪,饥饿难忍。于是找到一户农家讨吃的,主人就把家里认为最好的食品炒在一起,做成了由饵块、火腿、鸡蛋,青菜组合的一盘菜。永历皇帝吃后赞不绝口地说:“炒饵块救了朕的大驾。”从此,腾冲炒饵快便有了一个别名——“大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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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长长的官道上,鞭声清脆,三十几辆马车连成一串,正在南下。

“南逃的人越来越多了。”苏启望着下方,这是一路来他们见过最大的车队。

“这不是蛮正常的吗?”於菟倒不以为意,

“有战事就会有人逃跑啊。”

“但这些人不一样,”苏启指着马车的边沿,

“看到那些装饰了吗?那是大黎宗家的。”於菟瞅了一眼,

“地位很高?”

“嗯,大黎七大家之一,虽远远比不上皇族姜家,但却也是大黎北疆最大的家族,连他们都跑了……”苏启叹气道,

“这说明大黎之内,人心惶惶啊,连这些大族,都做好了打不赢的准备。”

“呵,临阵逃跑,这是大罪吧?不会被查处?”

“没那么简单,估计这些马车中坐着的都只是妇孺,宗家的男子多半还是在北疆那几座重镇中守着,”苏启扭过头,看向北方,天际的尽头有座城,

“别太小看大黎这些人呐,虽然准备好了后路,但那也只是给子嗣们准备的,再说姜家也不会太过分,毕竟他们自己都将子嗣送走了。”於菟耸耸肩,也看了眼那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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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它叫骊都来着?”

“嗯,大黎都城。”苏启点点头,脚下的剑陡然加速,

“我也没来过。”骊都,是一座纯黑色的城市。这是大黎王朝的都城,一座岁月远比大黎本身更加久远的城池,城墙是由大块纯黑的巨石垒砌,远远望去,巍峨庄重,压抑在心头久久不散,再加上大黎王朝千百年的祭炼,灵气极盛,这座城本身就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

虽比不得灵墟山这种修行圣地,但也远远超出其他的人间之城,虽仍是红尘,却有了一丝净土的味道。

於菟仰头望着城门上那苍劲的骊都二字,赞了一声,

“这座城有点意思,若是有大帝久居,都用不上天才地宝祭炼,说不定就能化作帝城。”

“城墙上有阵纹。”苏启瞄了两眼,又看向城墙上的塔楼,上面摆着寒光闪闪的弩车,一根根丈许长的弩箭摆在弩车两侧,泛着灵光,

“猎妖弩,灵海境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神念境的大妖若是不小心,都会被这弩箭穿个通透。”

“东西不少嘛!”於菟四下看看,又指了指城门最上方那个极高的台子,上面有七根极长极宽的枪,通体赤红,枪尖斜斜冲着苍穹,

“那又是什么?”

“弑仙枪,当然这名字太夸张了,不过威力倒确实很强,听说这枪能杀筑神境的修士,差不多是大黎王朝压箱底的宝贝了,没想到也被拉了出来。”苏启看了两眼,两人在城门前站的太久,又一直指指点点,周围守城士兵狐疑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

“先进城吧。”骊都作为大黎的都城,远比临安更要繁华,但此时的街道上却并无多少行人,除了某些商贾,再就是些小贩,但也大都行色匆匆,像是苏启这样闲散,如游人一般的,真没几个。

“姜睿的府邸在哪啊?”於菟四下望望,这街道极宽,石板也皆是纯黑色,与这城的气质完美融合。

苏启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叫武王府,找人问一下吧,姜睿的名气很大,应该不难找。”

“阁下可是剑门的八荒峰主?”一位老者拦住了苏启的去路,微微弯腰行礼。

“八荒峰主?”苏启愣了一下,他得到了八荒剑的认主,说是八荒峰主倒也没错,但这老者是怎么得知的?

“峰主得到八荒剑的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苏启眉头微蹙,

“我确实是剑门苏启,有事?”

“我家主人有请,可否耽误峰主些时间?”老者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苏启看了过去,双眼微微一缩,马车上有着皇室的旗号,

“姜家。”老者笑而不语。

“走吧。”苏启一马当先,翻身上车。这老者坐上车板,马鞭一挥,纯黑色的两匹骏马缓缓向城东而去。

“姜家的哪个大人物想见我?”苏启撩开门帘,那老者一头花白的头发,但气血仍很旺盛,是个神念境的修士。

“峰主见了就知晓了。”这老者一路行来,街道越走越窄,两旁的楼宇民居渐渐稀少,花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一座临水的楼台前。

老者掀开帘子,躬身行礼,

“主人就在楼台之上,请峰主自己上去吧。”这楼台大概有六七层,门扉大开,苏启倒也没直接飞上去,而是迈步而入,拾街而上,这楼台中并无任何人。

“你与其他门派的修士不太一样。”当苏启走上顶楼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怎么讲?”顶楼上很空旷,没有花草修饰,没有书画装点,只有临边处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壶茶,三只杯子。

一个身着华服的老人坐在椅中,他远眺着这座城,背对苏启,

“我在这里见过很多大派的修士,他们都是直接飞上来的,而你是第一个走上来的。”苏启在他对面坐下,才发现这老人真的很老,脸上的皱纹很深,头发也差不多掉光了,背脊微微弯曲,手指枯瘦,戴了两枚玉石戒指,虽然像是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老人,但却有种令人心惊的气势在。

不是修为,不是境界,而是单单纯纯的气势。

“原来是大黎王朝的皇帝陛下,”苏启微微低头,

“我倒是失礼了。”

“礼不礼的没什么意义,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大黎皇帝轻咳了一声,

“倒是你,和姜睿说的一般聪明。”

“十四王爷谈起过我?”大黎皇帝点点茶杯,示意苏启喝茶,

“如果不是姜睿力荐,我不会把姜家的子弟送去剑门,巨阙子虽然归来了,但剑门的实力怕是远远比不上十一年前,所以在最初,其实我更属意山水宗。”

“那怎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你。”大黎皇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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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万寿宫,上午的阳光将座宫殿渲染得金碧辉煌。

“滚!”

一个充满威严和愤怒的声音从床塌传出,令到守候在外面的太监和宫女惊若寒蟑,当即纷纷朝着里面的床塌跪下。

黄锦是大内的大管家,刚刚在外面对一名太监叮嘱着一些事务。在听到寝室有声音传出,便是慌忙地小跑,急匆匆地揪开珠窜进到了里面。

本以为是侍候的宫女触怒了圣上,但发现宫女还规规矩矩地站在珠帘这边,而圣上则仍然躺在龙塌上,已然是醒了过来。

他当即明白并没人招惹圣上,便是上前规规矩矩地道:“老奴给主子请安!”

嘉靖如同一头愤怒的老虎,从床塌爬了起来,那双眼睛充满威严地望向四周,但慢慢地变得柔和,觉察到刚刚那是一场梦。

他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灵丹的功效似乎没有消散,身体的状态显得不错。经过刚刚的发怒,整个人已经不感到任何的困乏,索然坐到了床沿上。

“快,服侍主子洗漱!”

黄锦抬头见状,深知嘉靖是要起床了,当即将早已经等候在外面的宫女和太监招呼着进来,准备一起服侍嘉靖起居。

自从加大灵丹的服用量后,仅过了几天,圣上的性格便是变得越来越暴躁。稍有不如意,虽然不似早年间动辄杖毙,但亦是免不得责罚。

现如今,不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显得极度的小心谨慎。他们在外面虽然很是风光,但此时此刻,他们人人都是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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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侍更衣的时候,嘉靖突然开口道:“请蓝道长过来吧!”

“遵命!”黄锦自然不敢多问,当即便派人去召见蓝道行。

随着蓝道行的扶乩之术得到圣上的认可,这位有着山东口音的道士已然脱颖而出,成为当今圣上最器重的道士之一。特别是圣上遇到疑惑之事,通常都会请这位道士过来扶乩。

没多会,身穿一套蓝色道袍的蓝道行被带到了万寿宫的静室之中。

万寿宫重新修建,徐阶父子亦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按着嘉靖的爱好,这里增添了很多道家的建筑,窗子则是采用了八卦窗。

此时,一缕阳光透过一扇窗子,在光滑的地板落下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光圈。在八卦图案光圈的中间摆着一个明黄色的蒲团,上面正坐着一个清瘦的白衣道人。

经过这种“天象”的烘托,令到处于八卦图案光圈中的嘉靖变得更加的神圣,已然是一位有着极深修行的高深道士。

蓝道行进来见到处于光圈中的嘉靖,看着那打在嘉靖衣物所散出的白光,他的脸上露出骇然之色。轻步上前,像是参拜祖师爷般,显得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道教之礼。

黄锦望了一眼圣上,只是这里刚好迎光,令到他看不清楚圣上的面容,便是指着一个白色蒲团轻声道:“蓝仙师,请坐!”

蓝道行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在那个蒲团盘腿坐了下来。只是坐下良久,嘉靖却没有任何动静,他亦只能耐着性子打坐。

面对着这一位性情多变的圣上,不论是什么身份,如何受到宠幸,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嘉靖的性子令人捉摸不透,当蓝道行跟着入定之时,他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台阶下面的蓝道行徐徐地说道:“朕昨夜得一梦!”

黄锦守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处,闻言便扭头望向了蓝道行,却是担心这个道士已然入定,那恐怕就要有性命之忧了。

一个呼吸,二个呼吸……

嘉靖正处于白光的沐浴之中,此刻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已经浮起了怒容。对于不敬之人,他历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眨眼间,三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到,亿万子民的人主即将爆发出雷霆之怒。

蓝道长的脸上古井无波,显得料事如神般道:“陛下应该是遇到邪魅了!”

嘉靖眼睛当即一亮,但旋即又是暗淡地道:“朕梦到身处安陆州的王府中,一个身穿七品官服的大逆不道之人竟指着朕的脸,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说朕永无修得长生的可能!”

长生,是他的追求,亦是他的信仰。这么多年来,他为了长生可谓是倾注心血,但却迟迟没有达成,致使他的心态变得急躁起来了。

对于胆敢妄议长生的官员,他历来都下狠手,更别说是指着他鼻子说他长生无望了,致使他恨不得将这人诛九族。

蓝道行将藏着袖中的手伸出,手指飞快地捏着,嘴里念念有词地道:“一数坎兮二数坤,三震四巽数中分,五寄中宫六乾是,七兑八艮九离门……”

嘉靖对着梦的结果很是看重,忍不住伸长脖子,脸上露出凝定之色地盯着蓝道行。

蓝道行的脸上渐渐露出喜色道:“兑上缺,巽下断。长生为俗人所惧,今圣上得此一梦,证明圣上离长生更近了!”

“哦?”嘉靖的眉毛轻扬,稍微琢磨,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刚刚的怨念,不由得一扫而空,对着长生又是平添了几分信心。

蓝道行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散去,却是露出凝重的表情道:“只是这梦亦是上天在警示圣上,朝中有小人在其中作崇,却不可不除!”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脸色显得很是担忧地望着嘉靖。虽然没有明说,但只要不是蠢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若是不除掉这小人恐长生无望。

事关到长生,嘉靖当即重视起来,眼睛更是涌起一股杀意,但很快为难地说道:“大明七品官员多若牛毛,朕如何查得此小人?”

蓝道行心中暗喜,轻轻地摇头,显得循循善诱地道:“非也!邪魅擅于伪装,此人身穿七品,恐非指当下七品的官员,而是指他昔日穿过七品的官服。不知圣上可还记得那个小人的其他特征,还请务必揪出此小人!”

嘉靖的眉头蹙起,正是努力地回忆着那个梦,那个指着他鼻子骂他的官员,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是这时,黄锦从外面进来,说严嵩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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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通过陈府下人们的议论,推论出陈府大夫人的死定有隐情,并且提出提出要看卷宗后,就被赵良拉到警厅里去。待一目十行地再看完卷宗后,木青冥锁定了杀死四姨太的凶手正是吴妈;引出来木青冥案件重演后,为赵良分析案情,所言合情合理使赵良赫然开朗,两人再次夜访陈府抓拿吴妈,吴妈并未反抗束手就擒,盘问下说出自己杀死四姨太,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木青冥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赵良人骨梳的事情较好,于是又注视着站在自己对面,一头雾水的赵良说到:“云津夜市的刘老爹有一门家传手艺,乃是用骨骼制作梳子,而这把梳子正是四姨太请人把大夫人的腿骨挖出后,交给刘老爹制作的。赵探长要是不信,自己去问问刘老爹就行。”。

但却始终没说那梳子上,有着炼魂术的事。

“可这和吴妈是凶手有何关系?”赵良紧锁眉头地问到。

“别急啊,我给你慢慢说;你还记得在陈府那晚,我是把钱交给吴妈的吗?”语毕见赵良随之点点头后,木青冥又道:“那时候我看到了吴妈手腕外侧有几道抓痕,只因为她快速缩回手去,我也没看清具体是有几道,但我拿性命担保那确实是抓痕。”。

说着木青冥就放下茶杯,用自己的右手在左手手腕上狠狠一挠后,皮上顿起三道横着的鲜红的抓痕。

他把手腕伸向赵良,缓缓说到:“就是这样的。”。

“这能说明什么?”赵良傻傻的问到,心中困惑更盛。

“说明那是吴妈从四姨太身后用绳索勒紧脖颈时,被挣扎中的四姨太所抓伤的。”木青冥对赵良招招手,道:“来,我们案件重演一次,你从我身后那根绳子勒我。”。

“哦。”赵良愣愣一答后,稍加思索几秒就开始解自己腰间皮带。

“你干嘛?”木青冥见状一惊,大呼道:“我让你找绳子没说脱裤子。”。

“没绳子啊,就用这个吧。”赵良说着已经解开皮带,走到了木青冥身后,二话不说就把皮带往他脖子上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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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冥被他的皮带勒住脖子,顿时一窒;接着赵良手上发力,把皮带勒得更紧几分,那木青冥登时脸色发青,耳根与脖颈涨得通红,嘴里发出呜呜的之余,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抬手伸向脑后胡乱抓挠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就在赵良的手背上,抓出两三道细小的口子。

赵良吃疼倒吸一口冷气,赶忙松手放开了木青冥。

脸色由铁青变成通红的木青冥剧烈的咳嗽几声后,用有点沙哑的嗓音说到:“看到了吗?谁手上有抓痕谁就是勒死四姨太的凶手。”。

赵良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血痕,把头一点后,将皮带系好。

当日他们都忙着盘问,加上陈府乱成一团,倒是忽略了这个细节;想到此赵良对木青冥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我正是注意到这点,才一直怀疑着吴妈的。但之前我想不目前她的目的,现在我多少知道她为什么行凶了。”木青冥粗喘几下,窒息感消失后继而说到:“刚才我看的卷宗上记载,吴妈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大夫人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已经是了;而我们国人都讲究死者为大,或许正是因为她知道四姨太挖走了大夫人的腿骨,做成了一把人骨梳后,开始了自己复仇计划。她也是陈府的下人,自然熟悉四姨太的作息规律和陈府的地形。所以种种迹象表明,吴妈就是凶手。”。

赵良皱眉沉吟片刻后,也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话,接着又说到:“难怪你要看卷宗,原来是要找作案动机啊。”。

“找动机只是一方面,另外是我一开始自以为是的认为凶手是同一人了,现在看来完不是同一个人。”面色恢复了正常的木青冥又喝了一口茶后,盯着杯中漂浮着的茶叶杆子悠悠说到:“但是如果正如我分析的一样,吴妈是杀死四姨太的凶手的话,只怕四姨太才是杀死大夫人的凶手。”。

赵良闻言一怔,微微偏头看着木青冥愣愣问到:“此话怎讲?”。

“还记得我说了,下人们说四姨太的死和大夫人的一模一样吗?而你们的档案上也是这么记载的。或许吴妈是想用一样的死法来惩戒一下四姨太这个贱人。”木青冥在赵良的连连点头下缓缓说完此话,不禁长声一叹。

至今他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四姨太时,对方落落大方,说话柔和而有礼,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敢毅然决然地杀人的女子。

不过木青冥作为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老不死,这种事情他也早就看开了。不管是人或是妖魔鬼怪,都不乏长相人畜无害,实则蛇蝎心肠的男女。

或许四姨太真的只是表面看上去婉柔温和而已。

他正想得入神,赵良已把档案重新装入袋子里后,道:“走吧。”。

“去哪儿啊?”回过神来的木青冥放下茶杯后问到。

“你不是不喜欢喝我的高末吗?”赵良对他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后,缓缓说到:“那陈府的茶叶肯定差不了。”

到了陈府时已是亥时,一般这个点门房是不可能给外人开门的。但赵良可是官家的探长,又说明了此次是上门为了查四姨太的案子,门房不敢把他拒之门外。

进门后,赵良对那门房说到:“带我们去找你们府上的吴妈。”。

门房不敢怠慢,赶忙锁上门后带着他们穿堂过院,来到了偏厅后仆人们所住的院中。

吴妈在陈府时间不短了,往日做事又是兢兢业业的,所以陈老爷并没有亏待她;也没有让她其他的下人们共居一室,而是给了她一小间自己专用的小屋。

赵良和木青冥随着门房来到门前,就听到屋中传来了轻轻的木鱼声。

门房轻轻的推开门,对屋中说到:“吴妈,警厅的赵探长和木少爷找你。”。

“你下去吧,我们要和吴妈谈点事。”木青冥挥挥手,示意那门房退下后,和赵良一起走入屋内。

门房应了一声,心怀好奇的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吴妈住的房子并不大,且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角落里的木床和衣柜外,就只剩下大门对面挨墙而放的精致佛台了。

佛台里供奉着的一尊法相慈祥,线条温润流畅,整体造像气韵生动,而又气势威严的观音像。

而在神像前则摆着供奉的水果和油灯,烛台和香炉等物。吴妈背对着木青冥他们,跪在佛台前的蒲团上。

声声木鱼声响,从她身前传来。

待木青冥他们在吴妈身后站定时,木鱼声便戛然而止,随之吴妈率先开口道:“木少爷,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但没想到这么快。”。

语气平淡而波澜不惊。

木青冥淡然一笑,直言道:“吴妈啊,可以让我看看你的手背吗?”。

“不用看了,我的手背上有抓痕。”吴妈似乎猜到木青冥为什么来深夜造访,也没遮遮掩掩的,倒是让木青冥和赵良都是微微一愣,顿时语塞。

“杀人就得偿命,我杀了人你们来抓我,是我罪有应得。”吴妈继续跪坐在蒲团上,举目看着身前佛台里那慈祥的观音像,缓缓说到:“我愿意偿命。”。

木青冥他们都没料到,吴妈会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却是杀了人。好似在吴妈看来不过是杀了个人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话音方才落地,吴妈便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来,一整衣袍后转过身来,看着木青冥沉吟着。

“吴妈,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四姨太不可呢?”赵良看着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眼角额上都开始长出皱纹,但却依旧健硕的老仆人轻声问到。

如此硬朗的身子,难怪她能把瘦弱的四姨太轻而易举的勒死,再挂到房梁上去。

北风从门外呼啸着穿堂而入,屋中气温骤降。

“四姨太她该死。”本还面色平静的吴妈,闻言后面色顿时阴沉,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气,狠狠地沉声道:“这个贱人,居然敢请人挖出大夫人的腿骨做成人骨梳,这种丧尽天良之事都做的出来,天不收她我收她。”。

“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木青冥又问到。

“我在陈府的工作,除了给客人们泡茶之外,就是为老爷和太太们打扫屋子。”吴妈顿了顿声,继续缓缓说到:“有一天我去打扫屋子时,四姨太正在午休。我不知道她在屋里便一声不吭地推门而入,正好听到她在说梦话。她在睡梦里是笑着说的,大概说的是陈黎氏你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死了还占着大夫人的名分,老娘一定把你的骨头挖出来做成梳子。”。

“哼!”吴妈一声怒哼,又道:“见四姨太笑得那么得意,我当时真是恨不得给她两个耳光。”。

陈黎氏,就是陈府的大夫人。这个名字之前在警厅的档案上,木青冥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可是当时我却又惊呆了,权衡再三还是没敢出声,慢慢的退了出去。事后想想这也无非是个梦话罢了,死者为大这小贱人怕不敢真的这么做,没想到没几日她还就真的买了把骨头梳子回来。我一再认为那只是普通的骨梳而已,但始终不放心后,还是去云津夜市刘老爹那儿买了三把不同梳子,分别是羊骨牛骨和猪骨的,趁着打扫房间是拿去与那梳子对比后,发现那梳子与兽骨的梳子完不一样。”吴妈说着走到自己的床边,弯腰伸手到枕头下摸出一把梳子来后,走了回来递给了木青冥。

赵良好奇地探头一看,只见那一柄光滑洁白的月形骨梳有着十八根梳齿,也没有雕刻任何图案。

不过说来也怪,这人骨梳除了材质特殊之外再无其他特别,入手后萧石竹并未感到梳子中暗藏着的灵魂气息。

举目看向吴妈的木青冥,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而吴妈则扬起嘴角,轻轻一笑。

梳子为何没了灵魂的气息?而吴妈是否曾经对它施展过炼魂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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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点破沉尸人是刘老爹,王了哥刘洋倍感诧异,木青冥继而说明为什么刘老爹是沉尸人后,刘老爹趁乱跳入莲花池中,顺着池内与盘龙江相连的暗河逃窜。赵良等警察并不知刘老爹已经从暗河逃走,兴师动众地下水追捕。木青冥却一直待在岸上围观,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只血色蝴蝶,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引出来锁龙人察觉血色蝴蝶乃是灵体,随之假借找寻凶案现场,追逐蝴蝶入园。不曾想在蝴蝶的指引下,于园中一处假山石下,发现一处暗道。

“看来还得搜索一下这附近才行。”赵良沉思片刻后与刘洋说到。毕竟凶手在附近行凶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二十八具尸体悄然沉塘。

木青冥则没去理会他们,只是继而盯着那只栖息在墙头的血色蝴蝶愣愣出神。

他感知到那只清澈晶莹而薄薄双翅,皆为血色的蝴蝶体内,流转着淡淡灵能,而那血色的蝴蝶,正是由灵能汇聚而成的灵体。

灵体并不少见,它们并不是妖魔鬼怪,而是组成灵能的意识和精神结合后,幻化而成之物。与人类动物的情绪化而产生之物差不多,表面很是诡异,却倒也是人畜无害。

灵体的出现,倒是不足为奇。此地死了这么多的人,出现灵体倒也属正常。那二十八具女尸都是被残忍杀害的,死之前心中不甘的情绪必然越来越强。

这种情况下,她们不甘的情绪和意识结合在一起,幻化成灵体也很有可能。

只是木青冥不知道这灵体蝴蝶栖息在那满是藤蔓的墙头,是什么目的?难道是暗示他园中有着什么吗?

“木少爷,木少爷。”正在木青冥想得入神时,刘洋已经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晃了他几下:“赵探长的提议你怎么看?”。

既然木青冥是省警厅聘请的特别顾问,那只要他参与到案子里来,那在有什么决定时,刘洋和赵良都会先争取他的意见。

“啊?”木青冥这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刘洋和赵良,呆呆地问到:“什么提议?”。

显然方才过于的入神,赵良和刘洋说了什么他一字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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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青石墙壁有什么好看的。”与此同时,赵良目视着方才木青冥的目光所及之处,不以为然地嘀咕到。

当然,肉眼凡胎的他只看到了墙壁上爬满的枯萎藤蔓,并未看到那灵体化为的血色蝴蝶。

“老赵认为凶手在此抛尸,那行凶地必然不远,他想把这附近的乡村警察都召集过来,好好地对莲花池一带进行搜寻,找出那行凶地,你看如何?”刘洋不厌其烦地又给木青冥说了一遍。

而他提到的乡村警察,是民国元年云南省会警察厅在昆明北门和西门外各村设下的警厅编外人员,其职责与后来的片警差不多。

“不必了。”木青冥瞥了一眼还栖息在墙头的那只血蝴蝶,又打量着身前这座三山一水的古典园林,悠然说道:“我们几个就足够了,没必要兴师动众的。”。

语毕他走到立在一旁,不知所措又无所事事的曾老爹身边,缓缓说到:“请老爹开门,让我们进园中看看。”。

既然血蝴蝶偏偏栖息在园子的院墙上,那他就一定要进去看个清楚,并且搞清楚这园中有什么东西?

曾老爹点了点头,从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中找出了大门的钥匙后,大步走了上去开了大门。与此同时,那只翅膀血色的血蝴蝶,也抖动着翅膀翩翩飞起,朝着园中缓缓飞去。

“看园子?”赵良和刘洋一起,对木青冥投去了狐疑困惑的目光。

“这里方圆两三里内,除了茂盛的草木外就这有这园子一处建筑;你们好好想想,若是你们是凶手,会在荒郊野外割去二十八人的脸皮和下体吗?”木青冥率先走上前去,嘴里说着:“以其去外面找,不如先看看这园子吧。”。

“也对啊。”刘洋和赵良转念一想,也觉得木青冥说得在理;毕竟在荒郊野外杀人容易,但是又是割去脸皮和下体可就不容易了。

于是两人也跟了上去。

他的话也被方才开了大门的曾老爹,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中。赶忙转过身来对木青冥连连摆手,为自己辩白道:“官老爷啊,这里面都是洋人的东西,往日洋人不来的时候也只有我和老刘,可没见到有什么外人进来过啊。”。

“在你醒着的时候确实如此,但是你睡着的时候呢?”赵良随口回了一句;虽然他没有恶意,却也让曾老爹顿时哑口无言。

确实,在他被蒙汗药迷倒了的时候,进出园子的是什么人他完不知道。但想到此又发现自己还活着,庆幸之余曾老爹也觉得恐惧。

如果不是他是洋人雇来的门房,只怕当日刘老爹用的就不是蒙汗药了,而是简单粗暴的一刀将其解决了。

大门一开,阵阵阴冷从中扑面而来。门后青砖灰瓦和棕柱粉墙的屋子,因为太久没人过来居住,而毫无生气(活力生机的意思,此处不是指情绪。)。

因此以其说这些与太湖石相辉映的建筑,以其说显得清幽,不如说一砖一瓦,一门一栏间都散发着阴森之气。

给了赵良和刘洋一种来到了荒山废庙的感觉,很不舒服。

木青冥则不以为意,比这种地方阴森数十倍的地方,他都经常去。早已习惯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站在门外,目光在院中一扫而过,就见到那只早他一步飞入了院中的蝴蝶,正在围着其中一棵柱子旋转翻飞。

洋人虽然是把园中的建筑翻新重建了,但是都是在曾经的格局上所建而成的。至于院中的用来做成景致的太湖石啊,古木啊都没有重造也没有移动,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格局。

木青冥缓步而入院中,朝着那棵柱子而去。

赵良和刘洋面面相觑之后,也跟了上去。而曾老爹也在门外愣了愣神后,也跟着他们往园子里而去。他略有浑浊的双眼,一直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木青冥的背影。

木青冥他们方才走到柱子边,那只只有木青冥能看到的血色蝴蝶,又随着拂过园中的清风,朝着屋舍前的院子中,一处用太湖石组成的假山而去。

木青冥站到了那棵柱子前,左瞧右看看也没看出这柱子有什么端倪。但灵体会围着它上下翻飞,必然是有什么暗示。

想到此,木青冥不由得对那柱子敲敲打打一番后,又把手按在了柱子柱身上,缓缓闭目之际凝神聚气。

“木少爷在干嘛?”不明其理的刘洋看着现在的木青冥,就像看到了个傻子一样,不禁好奇地问到。

但见识过木青冥神奇的赵良,却是见怪不怪,只是装傻不知地微微摇了摇头。

方才的敲敲打打,让木青冥确定了这柱中并无机关,但是手掌方才按在柱子上,他立马就感觉到了柱子之中有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尸气,从中慢慢地溢出,朝着木青冥手掌上而去。

而这股尸气,正是从柱子下的地中渗出的。

但是这种尸气与养尸地的不一样,并没有凶煞之感,只有着毫无生机,死气沉沉。木青冥立刻认出来,此乃墓穴中才有的尸气。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有一座墓冢。而且木青冥还察觉到,正是这些尸气的溢出,缠绕在院中屋舍间,才使得安阜园虽一度成为了野园,却没有遭到大肆破坏。

想到此木青冥赫然睁眼;商山山形地貌起伏走势像太极图的阳仪,或更像一个蜷卧的蝌蚪,头部朝向东北方而尾巴伸向西北方。且莲花池池塘修建形成了阴仪外形,与商山遥相呼应,在昆明城外形成了一种名叫阴阳局的风水局。

这样的风水格局可以使得此地的阴阳之气调和均匀,在这样的风水局上建造屋舍,住在其中之人必能每日神清气爽,甚至还可以保持肌肤光滑。这也是为什么吴三桂一定要把小妾的居所,建在此地的原因之一吧。

又因为此地负阴抱阳藏风聚气,居者每日自然自然心旷神怡。

反之,此地也是建造阴宅的好地方。

商山这座龙山向水,配合极其绝妙。合天时和合地运,以及合山水的三点要素皆备。谙熟风水之术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么一处绝佳好穴的。

想到此,木青冥又联想到此地是否是真有一处墓穴,于是朝着那只血色蝴蝶停留的地方,举目望去。

那是一座用太湖石做成的假山,高不过一丈有余,下方四周种了几株四季常青的罗汉竹,正在清风中轻轻地摇曳着。

木青冥随之绕过柱子,朝着那假山石走了过去。赵良和刘洋更是不明其理,而曾老爹见状确实心头咯噔一跳。

一靠近那太湖石,木青冥顿时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尸气,从石缝中源源不断地溢出。再看这太湖石做成的假山,乃是用了九块太湖石做成。一高八矮的太湖石,虽然紧挨在一起却像是一座八卦图。

正中处高大的那块是阴阳图,环在四周八小块乃是八卦。

木青冥眼前一亮,脑中浮现八门图案与那组合而成的假山,相叠合在一起。生门的位置,正在西北位上。

于是他大步走了过去,站到了生门的位置前缓缓蹲下,与此同时,曾老爹猛然惊呼一声:“千万别动。”。

但话才出口,木青冥的双手已经保住了身前的那块太湖石,手臂奋然用力将其顺时针一旋。

沉闷的“咯咯”声从太湖石下连连传来,而那太湖石也随着他双手转动而缓缓而旋。直到被他抱着连转了三圈后,整座假山北面的地板下,发出了咔嚓一声声响。

紧接着铺在地上的七块相连在一起的青石地板,随着声响向着地下凹陷进去。直陷入地下半丈左右处,方才停了下来;一个被藏在石板下的暗道显现而出。

“住手!”曾老爹大喊一声冲到暗道边,拦住了正欲上前的木青冥他们。

那暗道后有什么秘密?曾老爹的身份又是何人?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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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在鬼市遭人陷害,被污蔑为凶手,不得已与黑市的维持秩序的黑衣人大打出手,幸得鬼市市主及时赶到,不但使出一招狮吼功暂时停下了双方激斗,还细看了九指诡医尸身,还了木青冥一个清白;引出来鬼市老僧告知木青冥重要线索,指点木青冥追凶。不曾想木青冥把此线索告知赵良后,得到的答复却是查无此人。

翩翩萤火上下翻飞,却始终是围着那老僧旋转不息,形影不离。还有着阵阵檀香味从老僧身上散发出来。

老僧说完此话,睿智的双眼往四周人群一扫,站起身来后,对木青冥微微颌首,以肯定的语气朗声道:“我也相信这位小兄弟完没有这个能力;虽然他方才施术时体内之气非常奇怪,非道非佛,但他也不能做到让暗器转弯。”。说完此话,老僧目光下移到木青冥的右手上。

那是木青冥的惯用手;那双细嫩的手,除了中指第一个指节右侧长有厚实的老茧外,其他地方都白白嫩嫩的,这不是暗器高手的手。

至于木青冥中指上的老茧,老僧只是一瞥便知道那是长期握笔所制。

他接着把自己所见所想娓娓道出;老僧认为是有人在木青冥身后先掷出一枚细针,打在了摊子的桌腿上,以此把陷害木青冥的伏笔埋下。随之在九指诡医身后另一人,再发一枚带毒细针,断送了九指的命。

正待木青冥要细查之时,在他身后藏匿的凶手又大喊一声,使得黑衣人围了过来,给了两个凶手逃跑的机会和时间。

那些黑衣人也借着马灯里散发出的微弱火光,细看了九指诡医的脖颈和摊位上的细针,以及木青冥的手指一阵后,接连点头认同了市主的那番话。

墨寒见四周的黑衣人警惕消了,便悄然手结法印,解开了狐火后,与面色平静的木青冥比肩而立,静静的听着那老僧继续对那些黑衣人说到:“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搜山!”。

“是。”那些黑衣人们应了一声,纷纷转身离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这回墨寒不乐意了,这刚才折腾大半天,刺客早跑远了,现在搜山还来得及吗?于是她踏前一步朝着那老僧怒骂道:“你是有意放走他们的吧?他们动手先打我们的!”。

眼疾手快的木青冥一把扼住她攥紧拳头的右手手腕,急声道:“算了算了,先让他们抓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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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冥不是看不出来那老僧的小九九,但他也知道万事不能做绝了。更何况刚才老僧才给他洗清冤情,多少得卖给面子给对方。

而墨寒虽然有火,但她最听木青冥的话,见他都这么说了,也只好强压着怒火不再吱声。

围观人群随之也就散去了,各摆各的摊子去了。本还乱成一团的鬼市,再次恢复了平静。

“多谢。”老僧面起几分歉意,对木青冥双手合十徐徐一拜。

“大师是属上座部佛教吧?”木青冥打量了一下老僧装扮,又看了看那些围着他的身躯翩翩起舞的萤火后,悠悠说到:“据说贵派大师们修炼的定术,可使得身体在命终之后会呈现出十不净,这虫聚相就是其中之一,只怕大师已经不是活人了吧?”。说话间又瞄了一眼那老僧身边环飞着的萤火,鼻息一动嗅到了老僧身上那檀香味下,还有着淡淡的尸味。

“施主好眼力。”老僧并未否认,只是轻轻一笑后,不以为意的说到:“老衲现今就是一具中阴身(即为活死人)。”。

“嗯,难怪你会来管理鬼市。”木青冥微微颌首到。按锁龙人的古籍记载,人死后因为受到了某种外力的作用而导致尸变;而这共有十八种外力,故而会导致十八种尸变。

而老僧这种情况又就叫皮尸,整个尸身皮肤永不糜烂,但内脏会出现干瘪萎缩,所以老僧看上去很是干瘦。

“敢问施主是何方神圣?”老僧接着皱了皱眉,审视着木青冥好奇的问到:“方才见施主施术,所用之气似道非佛,似乎是可随时随地吐纳天地之气,日月之精注入内气,以增强力量;实乃闻所未闻的修炼功法。”。

“大师就不必好奇了,此乃家传秘技不好外漏。”木青冥讪笑着云山雾绕地回了一句。

老僧也表示理解,点点头后稍加思忖一番,道:“你找九指,是有什么事情吗?”。

木青冥把头一点,对老僧细细地把问九指诡医的事又说了一遍,但为何这么问的事情他一字未提。

“当日我在场。来的人是个中年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据他说是一个叫长生道的人告诉他这么一条线索的。”回想一番后,老僧若有所思地把所知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娓娓道来:“随后他就给了九指一块钱,然后就走了。”。

“那九指告诉我的,对方是劁猪人这点可信吗?”木青冥静静的听完后问到。

“是的,我和九指都在他指尖闻到了两三种家畜的血味,这绝对是白天才劁过集中家畜的。”。老僧重重地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到:“就算是屠夫,指尖也不可能有多种动物的血味的。”。

“多谢了。”木青冥有思忖一番,对那老僧微微行礼后,拉起墨寒说到:“今日多谢大师了,今日就就此告别吧;改日若有时间,木某一定登门道谢。请大师也替我对被打的几个兄弟们赔个不是。”。

“施主客气了,以施主的身手若是真有杀意,他们早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了。”老僧双手合十呵呵一笑,又道:“施主记住了,当日所来之人,是个瘸子。走起路来总是一高一低的。”。

“嗯,我记下了,多谢大师。”木青冥又放开了墨寒,学着对方模样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才带着墨寒往山下走去

一日之后,辛亥日大年三十。

整座昆明城中,随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城中各处,传来鞭炮声响。大街小巷也比往日更是热闹,就连闹鬼而出名,往日大白天也没几个人来往的沙腊巷亦是如此。

妙绝站到了敞开的大门前,手持糨糊桶和福字,正在往大门上贴着福字。

穿戴整齐的赵良,手里提着一条鲜活的草鱼朝着这边大步走来。站到门外时对那妙绝一个拱手作揖,客客气气的道:“妙绝啊,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妙绝当下只是瞥了一眼赵良,把糨糊往门上一刷后,厚着脸皮问到:“光说啊大探长,这拜年怎么没红包啊?我可是给你准备好了啊。”。

赵良听得一愣,但听说妙绝还给他准备了红包立刻大喜过望,赶忙掏出一个红包递到了妙绝身前。

妙绝把福字往门上倒着贴上后,把刷糨糊的刷子柄咬在嘴里后,接过银元再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赵良,拱手着含糊不清地道:“大吉大利,洪福齐天。”。

没想到还真有红包的,赶忙接过来打开一看,脸上的欣喜之色顿时烟消云散。只见那小小的红包里,只装着六个银角子(一元银元可换十个银角子)后,可赵良给妙绝的确实一块大洋。

赵良缓缓抬起头来,用手指着妙绝骂了一句:“主子奴才一个样,都是抠门。”,说着不理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笑嘻嘻的妙绝,大步跨过门槛,径直的进了院中去。

他先去了厨房,见到墨寒正在里面带着围腰,忙前忙后地做饭;赶忙把手中的鲜鱼递给了墨寒后,作揖笑道:“嫂子,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来了,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鱼呢?那快去堂屋喝点茶等着吃饭。”墨寒问是这么问着,手却没有闲着,接过鱼后往砧板上一放。同时另一手抄起菜刀,一刀背就把那还蹦跶的鲜鱼给拍晕了。

“茶我就先不喝了,我找木哥呢?他没在吗?”赵良笑着连连问到。

“哦,他在书房写对联呢,你去吧。”墨寒答着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赵良道谢一声,转身除了厨房,朝着堂屋那边而去。

进了堂屋一个右转,站到了正屋右侧的书房里。

方才进到屋里,就见到天真可爱的梅香正站在书案前那张小凳上,伸着头瞪大水灵灵的双眼,看着站在书案后,手持一支牛角紫毫笔的木青冥,在桌上铺开的红纸上写着对联。

赵良走近一看,但见木青冥下笔如行云流水,笔法抑扬顿挫有度,行书轻重缓急都表现得恰到好处,一气呵成地写出了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

“哥,你还有这一手啊?”赵良走到书案边站定后,看着木青冥写好的那张字体遒劲有力对联,抚掌称绝道:“你就是王羲之在世啊。”。话才说完就发现木青冥写字他一个都不认识,都是小纂,顿时有些汗颜。

“王羲之是行书天下第一,我怎么能跟他比。”木青冥抬头,瞥了一眼赵良后,继续写着对联后缓缓说到:“再说我怎么记不得我老娘给我生了你这么一个弟弟?”。

一句话把那赵良就给呛了回去,惹得梅香这小丫头都捂嘴偷笑。

赵良也是个十足的厚脸皮,当下也不介意,赶忙掏出一把水果糖递给梅香,道:“赵叔请你吃糖。”。

梅香接过糖后,不再笑他。

赵良继续环视着这间布置简单的书房,间每个书柜上都贴有符纸后,又悠悠问到:“木哥,你这儿怎么还在书柜上贴鬼画符啊?怕鬼偷你书啊。”。

“那是古夏文,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鬼画符了呢?”木青冥把手中毛笔放下后,看着正在四处闲逛的赵良问到:“有事你说事,本来就不会阿谀奉承就别学了。”。

“哦。”应了一声的赵良再次走到书案边,缓缓说到:“昨天我和兄弟们加班加点的排查了城里的十五个劁猪人,但就是没有一个是瘸腿的,但也没有一个是家里有人得了疯病的。总之,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为何劁猪人这条线索对不上?侦破细节上倒底哪里出了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锁龙人小剧场之上座部佛教——南传佛教,又称上座部佛教。是指现在盛行于东南亚的越南、泰国、缅甸、老挝、柬埔寨及我国云南省傣族地区等的佛教。它是原始佛教时期之后,部派佛教中的一个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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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联宗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江宁!

打伤了洛枫长老,那等于是打了天联宗的脸,换做以前,天联宗或许会忍气吞声,但现在,他们巴不得有个机会,能将青山宗踩在脚底下,以振他们天联宗的威风呢。

看着柳青这模样,江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由柳青拉着自己的手,他只是摇摇头:“你别洒了我的茶。”

“你快走啊!”

柳青都快急哭了,“非得死在这么?”

此刻的她,哪里还是之前那个蛮横霸道的三小姐,就像个小女孩,脸上满是担心和着急。

可偏偏,江宁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他是笨么?

他怎么可能笨啊。

“我不会走的,”

江宁眯了眯眼睛,“除非我自己想走,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

他来这的目的,就是拿到能救林雨真的解药,没拿到解药,就算是死在这里,他都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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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青山宗如今这个鬼样子,他要是走了,要不了多久,整个青山宗都得垮掉,到时候被山门之内其他宗门吞并,山门之外,同样岌岌可危!

“你会死的!”

柳青喊了起来。

“你怕我死么?”

江宁抬头,看着双眼通红的柳青。

“我……我才不管你!”

柳青张着嘴,哼了一声,“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我只是……”

她说不出来,一拳砸在江宁肩膀上,怒道:“随便你吧!”

说完,便转身跑了。

江宁一阵好笑。

这丫头,果真还是没长大啊。

他慢慢悠悠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吹着热气,

“你觉得,我会死么?”

江宁开口。

他在问身后的护卫队长。

“江大哥不会死。”

护卫队长深吸一口气,眼里带着一丝崇拜,“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像江大哥这样,让人敬佩!”

“我们也感激江大哥,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推荐弟兄们去守大牢,这是职责,更是荣誉!”

何管事手人手不够,江宁直接将身边这些护卫去帮忙。

这是给他们机会表现,未来能走得更远,这些护卫哪里看不出来江宁的好意。

江宁点点头,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彼时。

戒律堂!

大牢!

如今的大牢,守卫森严,比之前要严格得多,谁都不想再出现罗恒那样的事情。

尤其,这次关押的是洛枫等人,是天联宗的人,他们就算要死,那也得是认罪伏法,而不能是意外死在大牢中。

“都把眼睛放亮点!”

“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再有什么意外,大家就一起抹脖子自杀吧!”

丢了一次脸,就绝对不能丢第二次!

何管事没有说什么,他不需要再说什么,自己手下这一群人是什么脾气,他很清楚。

他倒是很希望,这个时候还有人跳出来,这青山宗里的水,还不够浑啊。

“江宁这小子,的确够狠,”

柳川道书房内,何管事忍不住道,“我得承认,那会儿我犹豫了,不敢轻易对洛枫动手,但这小子……”

江宁直接动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断了众人犹豫的退路。

现在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必须直接面对天联宗了。

“就差一点,我就让步了。”

柳川道叹着气。

别说是他,就算是大长老,那个时候都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他们只是想争一口气,却不敢真正放手一搏。

“现在回过头来想,江宁做得没错,我们青山宗,哪里还有退路?”

柳川道深吸一口气,“再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