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成不断的划破虚空,朝着神识探测到的一处位置飞去,闭上眼睛,这才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他无法忍受自己看见的事实,一百多名黄泥村的村民,只因为自己出手,所以遭逢劫难,村上下老幼妇孺无一幸免尽数被杀!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出手杀了龙源仙门的几个败类,这些人兴许不用死,最多只需要死上几个人而已。
“都怪我,如果我不出手……死的只是几个年迈的老者,因为我的出手……害死了他们!”林天成心中闪过深深的自责,身上杀意冲天。
林天成的情绪刺痛了沉寂在他神识之海中的药童和枯藤,可疼宽慰道,“不要这样,就算你不出手,他们也活不下去的,龙源仙门的人会不断的剥削他们,直到他们无法在供应相应的租金,最后死在凛冬之中!”
“这一次,你帮他们出了气,虽然他们被屠杀殆尽,但是至少他们的精神得到了宣泄和解脱,不用再被龙源仙门奴役了!”
药童也急忙道,“是啊,要知道一个人死其实不是最可怕的,在压迫中憋屈的死去才是最可怕的,你至少帮他们发泄了一番!”
林天成长长叹了一口气,药童和枯藤是担心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帮自己找突破口。
但是林天成并没有那般脆弱,只是觉得这些村民不该死,至少不该死的这么惨!
回想起这些淳朴的村民将自己世世代代珍藏的一些灵石赠送给自己,这才让自己洞穿了八重天解除压制力,恢复灵力的手段,这才没几天便天人永隔。
林天成无法做到不自责,愧疚……那都是一群善良的人,只是因为自己他们遭逢此难!
林天成抬起头看向虚空,“他们弱,所以该死?那好……今日我便屠你满门,龙源仙门……今日之后这世上便再无此门!”
“老大……”
林天成没有回话,安静的赶路朝着神识所在的位置飞去,不在乎沿途赶路的消耗。
很快,一处高有千米的青翠山峰出现在了林天成的面前,山脚下有一石碑,上书龙源二字,字迹笔走龙蛇,十分大气蓬勃。
很难想象的到,正是一个看似正派的仙门竟然会做出屠村之事。
林天成冷哼一声,召唤出神魔剑和凤凰神剑,双双落下斩向龙源仙门守护大阵。
今日,他要血洗仙门!
……
正在此时,留在仙门之中的长老和掌门也正在听着门下弟子的哭诉。
“岂有此理,大胆鼠辈竟然还敢伤我龙源弟子,这是不把我龙源仙门放在眼中,传令下去,召集门内七星道祖的弟子由长老带队,诛杀此人,正告天下!”
尚未,一位长相阴翳的男子发着雷霆怒火,身后升起一股滔天的威势压的报信的弟子匍匐在地暗骂不已。
又不是我杀的人,你拿我出什么气?
就在长老领命准备下去召唤弟子准备出门捉拿林天成的时候,突然感觉道整个龙源仙门发生了剧烈晃动,下一瞬护宗大阵顿时开启,虚空之上两柄神剑不断的落下轰击阵法。
“大胆!何方宵小竟敢毁我宗门大阵!”长老怒喝一声,旋即朝着山脚处飞去。
而大阵却在这瞬间被破,一名身穿劲装的男子御空而行,在龙源仙门山脚下一路飞升上前。
沿途,有不少赶往山脚的龙源仙门弟子和此人遭遇,只是无一例额外皆被此人一剑枭首斩杀。
“那是谁?孤身一人闯我仙门,是找死吗?”
“不好,青松被杀了,快传信,有人要攻我仙门!”
“撤……此人太过强大,我们不是对手,不要上去送死了,传信长老和掌门!”
长老此时也也飞到了山脚之下,看着林天成杀死了不少龙源仙门的弟子,双眼愤怒的血红,寒声道,“何方宵小,竟然敢杀我龙源仙门的弟子,今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一群废物而已,杀了也就杀了,你们杀黄泥村村民的时候,你们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吗?”
“是你?就是你在哪小村庄杀了我宗门弟子,还将执法弟子斩杀的狂徒?”长老顿时一怔,旋即冷笑,“也会,本座正要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今日我定斩你!”
“斩我?你也配?”林天成冷笑一声,旋即一剑照耀苍穹,剑光将黑夜映射成了白昼,一道恐怖的剑气朝着龙源仙门的弟子落下。
“放肆!”长老见状目眦欲裂,旋即释放出领域准备挡住林天成这一剑,给身后的弟子们争取逃亡的机会。
只是,下一刻一道神剑化作凤凰虚影绕开他的领域冲进了人群之中。
顿时间,长老身后两百多名弟子纷纷陨落,这些人都是一般的修士,大多数都是四星道祖,甚至五星道祖的存在,根本无法挡住林天成这一剑之威!
“你敢杀我仙门弟子,你死定了,诸天万界,我也要杀你!”长老气的都要吐血了。
那些弟子的境界虽然不高,但是是龙源仙门的未来,这些人死了,日后龙源仙门还能不能继续传承下去都是个问题,至少有一点,日后龙源仙门必定要落寞一段时间是真的。
“一群只会欺压弱小的废物,我还会怕你们?怕……我今天就不来了!”林天成怒喝一声,再次召回凤凰神剑朝着长老杀去。
顿时,一剑映射长空,霞光覆盖百里,长老被一剑斩出自己的领域吐血倒飞而出。
虽然他和林天成都是八星道祖,但是林天成是八星道祖中阶,他才八星道祖初阶而已,无法吃的消火力开的林天成。
殊不知,林天成此时只不过是开启了神魔变解除了压制之力的干扰,真要是施展神魔之体,实力还要翻番!
“门主,救我!”长老失声尖叫,转身就要逃。
林天成冷笑,闪身划破虚空来到长老身后伸手一抓,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住长老将他死命的往后拖拽着。
“是你逼我的!”长老一件斩向林天成的脑袋,旋即身形一分为二,肉身和神魂脱离想要舍弃肉身逃遁。
“可笑,在我面前玩这套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林天成一剑斩灭对方的剑气,旋即一拳悍然轰出。
“破碎虚空!”
一拳轰出,虚空崩裂,长老肉身泯灭,神魂消散!
四周的龙源仙门弟子顿时吓傻了,这一拳就将他们门内第二强者轰杀了?
顿时,这些弟子带着惊恐之色朝着四面八方遁走,然而却被林天成轻易追上伸手一抓就是一群人,然后被生生捏爆,血肉纷飞!
龙源仙门的弟子平日里在龙源境内也算是无上强者,轻易断人生死,死人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会死的时候,已经吓的涕泪齐流了。
没有一人敢停下和林天成纠缠片刻,连长老都被杀了,杀他们更是易如反掌!
“救命啊!谁来杀了这个魔头?”
“长老已死,速速逃命……”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愿意投降!”
诸如此类的话语在龙源仙门四处传出,只是林天成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一步踏出身后便是断枝残臂,尸山血海!
“可恶,掌门呢?为什么还不来?难不成跑了?”
“混蛋,该不是想要我们用命去消耗对方的实力吧?”
事实上,有些聪明人已经猜到了掌门的想法,正是想借他们的死来消耗一番林天成!
原本他想杀出来镇压林天成的,可是当他看见林天成一拳轰杀长老之后便果断的大小了这个念头,如果林天成消耗的不严重他是不会出来的。
就在林天成杀的龙源仙门人头滚滚之时,一位长相阴翳的男子浮空出现在林天成面前。
“我还以为你吓的不敢出来了,今日……便是你龙源仙门的死期!”
话落,林天成再次一拳轰出,这一次,林天成开启了神魔之体,实力骤然攀升超出了对方的预计。
只见那刚刚浮现的男子被林天成一拳轰飞,吃惊的低头朝着自己的胸膛看去,哪里此时已经血肉模糊,传出一股股剧痛,甚至能看到身后的景象!
许金凤被瞪得莫名其妙,她又没说错,二婚哪还能再收礼金,没这个规矩嘛,要不然大家都不干活了,今天结明天离,后天再结再离,再结再离,结个七八次婚,都发财了。
“妈,喉管那的肉不能吃,小囡说吃了对人不好。”
许金凤也进了厨房,见婆婆没弄干净鸡脚边子,便劝了句。
“这些都是肉,怎么不好了?小囡一个小丫头懂个屁,等会煮熟了她肯定吃的香。”
张满月根本不听,她都吃一辈子了,也没给毒死,孙女就是嫌这儿的肉少才这样说的,这丫头嘴比皇帝还挑。
“小囡懂的可多了,她还会背好多唐诗,妈你会背啥,你连鹅鹅鹅是哪个写的都不晓得。”许金凤不服气了,她闺女就是最棒的,婆婆也不可以说闺女不好。
张满月本来还有点心虚,但一听鹅鹅鹅,腰板立刻就直了,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双手叉腰,气震丹田地吼道:“我会不晓得?鹅鹅鹅是老六写的,你六叔干活是不行,写诗厉害的很!”
这如雷贯耳的声音,客厅坐着的人都听见了,寿校长刚喝了口茶,噗地一下喷了出来,一脸懵逼。
是他记忆出现偏差了?
可能人家说的不是他以为的鹅鹅鹅吧。
“妈,你说的是哪个鹅?是不是红掌剥清波的那个鹅?这是个叫什么王的人写的,咋和六叔扯上关系了,六叔就只会写歪诗给寡妇。”
许金凤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嘟囔,外头的唐绍正坐不住了,重重地咳了几声,提醒厨房的婆媳俩注意言行分寸。
还有这个鹅鹅鹅怎么会扯到他身上去的,他虽然才华横溢,可也没到写出传世千古的诗句的程度,他家三嫂也太瞧得起他了。
厨房里的张满月也嚷嚷道:“我哪晓得是哪个鹅,是你爹说的,那个鹅鹅鹅是你六叔写的,你赶紧烧火,把这鸡清蒸了。”
张满月虽然嘴上说孙女懂个屁,剁鸡的时候,还是把鸡脖子上的那些肉给清理掉了,卡卡地剁了一大盆,放进锅里清蒸。
屋外的唐绍正愕然地瞪着他三哥,没好气道:“三哥你和三嫂瞎说啥,这诗哪是我写的,我可没这个能耐。”
“不是你说的嘛,前两年下棋,我说是李白写的,你说是你写的,咋成我瞎说了。”唐百山不乐意了。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这样说……”
唐绍正声音戛然而止,懊恼地拍了下脑门,他想起来了,可那是他不耐烦时候随口扯的,他这傻三哥居然当真了,今天洋相都出尽了。
“寿校长,我和我三哥开玩笑的。”
唐绍正赶紧解释,寿校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一家子可真有趣。
旁边唐百山还锲而不舍地追问,“老六,不是你写的是哪个写的?”
“骆宾王!”唐绍正耐心地说。
“骆宾王是哪个?和李白啥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唐绍正快烦死了,他三哥就认识个李白,恨不得把唐诗三百首都给安到李白头上,不过他三哥也就只会呤一首鹅鹅鹅和锄禾日当午。
> 豪门战神
江宁的自信,不是装腔作势,甚至不需要夸张的表情,张狂的言语。
他就坐在那,淡然而言,就能给人这种感觉。
柳青微微有些发呆。
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就在江宁面前,那种感觉,根本就没法用语言来形容,是震撼,是心跳,是敬佩,还有一丝……崇拜。
复杂的情绪,柳青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接下来,第二轮!”
何管事高声喊道。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擂台上吸引而去。
第二轮了。
也就是说第一轮被淘汰的人,这次都没能顺利通过,那种心情是怎么样,柳青很清楚。
她经历过不止一次。
但这次,她很幸运,第一轮通过了。
不,这不是幸运,这是努力之后,应该得到的结果。
“下一组,陈龙,对战李炜!”
何管事的声音响起。
霎时间,场沸腾,部转头看向远处的陈龙跟李炜二人。
怎么会是他们?
内院弟子前三人中,除了罗恒之外,就是陈龙跟李炜了。
罗恒独一档,而陈龙跟李炜二人,奇虎相当,谁是第二都说不准,怎么会安排到他们两个在第二轮就碰上?
那不是两虎相争,必有一败么?
这次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考核,否则放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又何必在今天,在有来客到青山宗之时。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忍不住看向看台上的柳川道,不知道他这样安排,是为何意。
就连张恒,同样抬头看了柳川道一眼。
众人看到张恒的眼神,就知道连他这个内院院长,看来都不知道。
而柳川道面无表情,没人比他清楚,这并不是他的安排,而是张恒自己的安排。
他自然不会说。
不管张恒怎么安排,他都不会干涉,内院的考核,一切都让张恒自己处理,他不会管,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插手,给张恒话柄。
“唰!”
“唰!”
陈龙跟李炜二人,走上了擂台,两个人彼此眼中,都有光芒。
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人实力相当,谁也不服谁,不可能轻易低头,承认对手比自己更强。
今天,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陈龙,今天,我们刚好也可以一较高低。”
李炜笑道,拱了拱手,“多多指教了!”
“请!”
轰隆!
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动手,速度快的惊人。
才刚接触,便发出雷霆巨响!
砰!
擂台猛地一颤。
狂暴的拳劲,震得人耳膜都生疼。
好强!
众人忍不住惊呼,这两个人,算得上内院中高手,在青年一代中,是绝对的佼佼者,除了罗恒之外,就是他们两个了。
未来进入前殿,被长老他们收为前殿弟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台上,战斗激烈,才一开始,便激战起来,连何管事都站到远处,不影响两人发挥。
而台下,众人屏气凝神,部认真看着,看着这场,可以说是今天最刺激,最激烈的战斗考核。
柳青同样如此,盯着擂台上的两个人,眼里的光芒有些复杂。
“好强!”
她心里就是这个想法。
跟他们比,曾经的自己,真的差了很多。
最让她觉得可怕的是,曾经的自己,甚至都看不出,自己跟他们的差距,会有那么大。
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现在能看出很多东西。
她转头看了江宁一眼:“他们两个,谁会赢?”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长生道大姐与长生道五堂主会面,两人详谈下道出了此次冒血水井,又是他们长生道暗中作祟。另一边,木青冥和墨海与铁桦回合后,前往了血水井边开了井盖,木青冥毫不犹豫地褪去衣物跃下水井。引出来锁龙人血水中向下潜游,直至井底确实见到井中困着一只血尸。定睛细看下,发现那正在吸取地脉灵气的血尸正是陈府四姨太。木青冥惊愕之际正欲将其除去,与他对视的血尸双眼发绿,顿时伤情术启动,木青冥猝不及防下中了邪术,转瞬间昏死在井底。
“噗通”一声,血水从井口四溅而出,木青冥转眼就消失在了井口之中,在井口下水中留下了道道晃动的涟漪。
铁桦接过了墨寒手中卷成一圈的绳子,开始慢慢地一点点往井里放下去。
“叔,你给青冥哥吃的是什么东西?”片刻过后,墨寒想起此事便随口问到。但是木青冥那一身的伤疤,还是令她耿耿于怀,不禁起了劝说木青冥退隐的心思。
“那是锁龙人的闭气丹,以龙脂炼成,有了那个少爷在水里可以憋气两刻钟。”说着铁桦又松了松手,把绳子往井里又放下了两寸左右后,站到了井栏边上,低头凝视着那涟漪渐消的井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缓步走到他身边而立的墨寒,也忍不住地往井中张望,但除了越来越小的涟漪和血色的井水什么都看不到。
墨寒悬着的心越来越紧,不由地攥紧自己双拳来缓解心底一阵接着一阵涌起的心脏。
跃入井水的木青冥因为吃了闭气丹的原因而没有觉得憋气而难受,但阵阵刺骨冰冷从每一寸肌肤上传来,让他呼吸渐渐地平缓微弱之际,有几分心脏随时可能顿停的担心。
因为怨气的原因,又是地下水,这井里的水温是越来越低;木青冥的双唇在下水后,就已冻得发紫。
他没有退缩,双瞳开眼化为青色后,手脚齐动地朝着更深的地方离去。
井中的一切,都瞬间清晰了起来。血色的井水中,丝丝血光闪闪的怨气弥漫其中之景色落入了木青冥的眼中,而在这些混合着怨气井水深处,一个女人正盘膝而坐距离井口足有两丈之遥的井底。
垂首盘膝的这个女人,脑后湿润的乌黑长发分散为数十缕,正在随暗流上下摇曳。而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处,时不时地还会冒出几个水泡来。
木青冥见状停在了她头顶上方的一丈之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人。
没有人能在这井水之中盘膝而坐许久而不死的;更何况木青冥开了眼后,能清楚的看到井底溢出的丝丝幽蓝色的灵气,正在源源不断地算着这个女人的七窍进入她的体内。
而且女子裸露在身上的那套三件套的寿衣外的皮肤,又都是紫黑色的,这足以说明对方就是一具血尸。
木青冥定了定神后,继续缓缓向下;血尸身上的三件套寿衣,说明对方是年不满五十而夭寿的。这样的血尸怨念最大,常常胸怀不甘而怨念不小,木青冥反而更是小心。
虽说他身怀魔血魔气和异术,但也是血肉之躯,与这等不知疼痛的怪物交手还是小心微妙。
木青冥相信,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之所以没有乱动,那或许也和木青冥想的一模一样,都是谨慎行事的打算。
木青冥放满了下潜的速度,肌肤上的冰冷越来越重;在那些阴寒袭人的井水紧紧地包裹下,他的骨头都是冰冷的。
奋力下潜到血尸头顶之时,木青冥右手无名指从中指指背过食指勾住无名指而指尖向下。随之大姆指和小指指尖皆收入掌心,中指朝上直指血尸天灵盖。
木青冥手捏这个指诀不是要施术,而是要戳向血尸头顶;只要他能一指戳穿对方头顶三阳五会的百会穴,尸气就不能在血尸体内流通,从而尸变就会解除,而血尸也会变成一具普通的死尸。
这是所有僵尸的弱点,不管属于那种尸变,或是哪个等级的僵尸,只要它体内的尸气一泄,自然没法再维持尸变。
就连千年难得一见的不化骨,只要泄了尸气也不能在集天地怨气,取天地死气和晦气,自然也就没有了威胁。
转眼之间,木青冥的右手中指上已然泛起了一道凌厉的青光,将他的中指包裹起来。与此同时木青冥右手猛然往前一戳,中指上青光暴涨,势如破竹般破开层层水流直扑那血尸头顶而去。
就在指尖距离对方头顶百会穴不过半分距离时,血尸猛然抬起双手,有如铁钳一般扼住了木青冥的手腕。
它力气之大,只是一扼顿时让木青冥的手指没法再前行半分半毫,且因为冰水而苍白的手腕登时发红。
无论木青冥怎么运气,右手也没法挣脱对方的钳制,更是没法前进半分半毫。
但木青冥也不是智障,一手被钳住而挣脱不开,另一手立马也捏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指诀,朝着那血尸百会穴而去。
就在他出手如风,指如奔雷一般快速戳出时,那血尸猛然昂头,惨白的脸颊上,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与木青冥的青色双瞳四目相对。
常人若是眼出血丝必然是从眼角四周延伸开来,而血尸的眼中血丝,却是从瞳孔四面眼神向外的;多少有些怪异。
而木青冥更是诧异,眼前这张朱唇血红,双颊苍白的清秀脸庞触动了他浑身经脉,令诧异在他体内随着血液流遍身。
这具血尸不是别人,而是数月前在陈府中被陈老爷残忍杀害,随后又由吴妈和陈老爷一起高悬在大厅正梁上的四姨太。
一惊之际,木青冥有些晃神;为什么四姨太居然成了血尸?又为何来到这井中?这些疑问一起从他心底涌起。
就在他凝神溃散的那一瞬间,变成了血尸的四姨太已然张开了只有断舌的嘴,口吐一口血沫之余,与木青冥对视着的双瞳由乌黑化为血色。
打量的煞气携怨念从血尸的身上散发出来,转眼过后就布满了狭小的井底。
木青冥与其对视一眼,心头一紧暗叫不妙。正欲移开目光之时,脑中嗡声作响渐渐地化为了空白。
与此同时木青冥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正在一点点的远去之际,浑身也变得无力。整个人弯着腰,正在慢慢地下沉。
那血尸翘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浅笑后站起身来,踮脚一跃而去,朝着井口方向游去,把已经完昏迷了的木青冥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昏迷中的木青冥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才恢复了些许力气;他缓缓地睁开双眼之际,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处阳光明媚的世界。
而他正坐在一株古松之前,手中拿着一卷竹卷。
明媚的阳光透过苍松一簇簇像针一样松叶徐徐洒下,令木青冥顿觉浑身温暖,一时惬意顿从心头起,让他忘了血尸,忘了古井和血水。
“青冥哥。”正在他感受着惬意带来的安逸之时,一个身着直领对襟的水蓝色褙子,腰间用勒帛系束的小女孩忽地凭空出现在她面前,甜甜一笑后,那张白净的双颊上顿露两个浅浅的酒窝。
小女孩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剪水双瞳,正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木青冥。就五官相貌而言,与梅香还颇有几分相似。
“箐箐?”木青冥诧异地问到。他明明记得这个有着孩童模样,名叫箐箐的女孩已经长大了,而且在三年被忽然入魔的自己一掌打死了的;此时此刻箐箐再次出现,自己肯定是中了某种精神攻击的异术了。
那小女孩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身上的褙子随风而动。绣在下摆处的几支翠竹也虽衣摇摆,筛风弄月活灵活现。
木青冥也笑了,笑的那么自然,只是眉宇间也泛起了一阵苦涩。
“我给你遮太阳。”小女孩说着就蹦蹦跳跳到他的身后站定,毫不犹豫地抬手搭在了木青冥头顶上两寸处。
多么熟悉的场景;曾几何时,自己在黑竹沟里看书时,箐箐也如现在一样,站在他身后用手为他遮着太阳。
木青冥不知道多少回在梦中梦到这段记忆,只不过那是在梦中没有感受,而此时他却凡佛再次身临其境一般。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对不起。”张了张唇的木青冥忽然泪如雨下,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道:“对不起。”。
他明明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血尸的术,却还是忍不住触景伤情。这就是伤情术,可将中了此术之人的神识,拉进一个虚幻的世界里。而在这个世界之中,中了此术的人会看到很多曾经的回忆,勾起对方的悲切从而使对方精神崩溃。
“对不起什么?”片刻后才听清了他说什么的箐箐,微微歪着脑袋狐疑到。
双眼湿润了的木青冥没敢回头,声泪俱下的道:“那天的一掌不是我自愿的;对不起!”。说话间脸上尽是悔恨,双拳不由得攥紧,而握在手中的竹卷也因他五指发力而碎裂。
“是吗?”箐箐脸上的天真无邪立刻烟消云散,瞬间扭曲的五官上遍布狰狞,嘴里发出了冷声的埋怨:“就是你,一掌把我打得筋骨断离而不治身亡。”。
“是。”木青冥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青冥哥,你要怎么补偿我呢?”箐箐又冷冷地问到。
四周的阳光和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都可以。”木青冥稍加思索后缓缓说到。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但木青冥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如刀绞下,心中翻腾不息的懊悔让他颤声说出了此话。
“那你去死吧。”箐箐不假思索地说着,同时朝木青冥的脖颈伸出了双手。
木青冥可否挣脱伤情术?而那逃走的血尸又会如何?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锁龙人小剧场之不化骨——《子不语》把僵尸分为八个等级,而不化骨是最高的等级。据说人死后身体某些部位因为精神灌注而使其部位尸骨不化,所谓精神灌注就比如扛米工人因为一直用肩膀出力,他死了之后可能其肩膀附近就都不会腐化,而肩膀不化的部位就叫做不化骨,而不化骨若是之后得了日月精气就会作祟。
按理来说,他的龙象神功威力之强大,绝不是妖月能够轻轻松松化解的,他对此感到十分不解。
而下一次,他则释放出了体内更多的凤凰精血力量,想要彻底冲破妖月的神识屏障。
而这个时候,南玄大师操控着妖月的身子微微一动,一道极为强大的神识力量如狂风骤雨一般疯狂涌入了护卫统领的丹田之中。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丹田几乎快要炸裂,而他自己的神识力量,竟然被轻轻松松的逼出了体外。
仅仅只是一招,护卫统领竟然双膝跪倒在地,身满头大汗,已经完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妖月,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这不可能……” 南玄大师已然来到了护卫统领的身前,一掌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之上。
而护卫统领的魂魄则是被轰击出了体外。
“你不是妖月,你到底是什么人?”护卫统领满脸震惊的看着妖月。
南玄大师转身朝着林天成笑道,“小子,这身体我就笑纳了,至于这家伙的魂魄你想怎么处理,随你吧!
” 堂堂封月族新上任的族长,就这么轻易的被狐妖一族的妖月给制服,封月一族的三万精兵顿时都有些慌了。
“保护统领!
”银爪卫士立即朝着其他鬼爪卫士吼道。
在此之前,南玄大师魂魄分离出来的妖月身体早已化成了九彩凤尾狐的原形,也被林天成一并收回到了回收站内。
林天成飞身上前准备一并收了护卫统领的魂魄。
护卫统领的魂魄竟然借此机会,直接冲入了林天成的身体,并且将林天成的魂魄逼出了体外。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也彻底让林天成陷入到了绝境当中。
护卫统领的魂魄虽然被逼出了体外,但因为凤凰精血的缘故,他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强大。
南玄大师的魂魄遭到了反噬,不仅实力骤降,甚至很难与这具身体融合。
自然而然,他的实力也被极大的削弱了。
多次魂穿,南玄大师的强大神识一边要控制着体内其他几道神识相互之间不会冲撞,同时又要融合新的身体。
这对神识力量的损耗也是巨大的。
护卫统领感知到南玄大师的实力在急剧下降,并且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的,“苍天庇佑,你们杀不了我的。”
苏九儿虽然看出了些许端倪,但是在这些真正的强者面前,貌似没有她说话的资格。
现在若是强行插入进去,恐怕只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任何事情也办不了。
她现在唯有静观其变,等形势明朗之后,她再出手。
南玄大师预感到了不妙,连忙对林天成的隔空传音,“天成,赶紧回到你的身体,催动我的那一部分神识力量,夺回你的身体。”
之前待在林天成体内的时候,南玄大师就对林天成强大的神识力量感到颇为惊讶。
后面结合起林天成胸前的那块养魂木,一切自然合情合理了。
这两种神识力量结合在一起,想必能够和护卫统领的魂魄一较高低。
南玄大师确实是疏忽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经历过三次魂穿之后,神识力量的损耗巨大。
同时,封月一族的体内流淌着凤凰精血,这就使得他们的身体自带一种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
如此一来,这显然是让他与林天成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南玄大师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且也活了这大半辈子,今天就算丧命于此,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可林天成不同,他年纪轻轻的就修炼到了大乘期中期境界,前途无可限量。
亏自己还答应过林天成,在林天成帮他夺回在妖月王手中的另外一道精魄之后,一定要帮他打败护卫统领。
这突发的状况,却让南玄大师食言了。
眼下只有希望林天成能够成功夺回自己的身子,不然,真的没人帮得了他了。
林天成不敢丝毫犹豫,他的魂魄立即冲回了自己的身体,开始最大限度的催发体内的神识力量,试图与那护卫统领抢夺这具身体。
护卫统领一眼就看出了林天成和南玄大师之间的算盘。
只要把自己逼出体外,他的力量自然会削弱。
只此一个法子,他们才有翻盘的机会。
两道魂魄在林天成的体内相互冲撞。
林天成懂得操控留在体内的神识力量,难道护卫统领就不知道吗? 而且,护卫统领可是一名实实在在的渡劫期初期境界的强者,对于神识的操控之力自然不是林天成能够媲美的。
就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南玄大师,脸上竟然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如果连这个方法都不可行的话,那还真是走投无路了。
“天成,是老夫考虑不周,不曾想连累了你,老夫心中有愧。”
南玄大师面色凝重的对林天成沉声说道。
苏九儿的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两个谋害妖月王性命的人,用不着我动手了。
但是,这天羽狗贼……” 封月族的铁甲军,以及鬼爪十卫士在看到护卫统领完扭转局势之后,无不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铁甲军们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利器,震声呐喊。
此时林天成的魂魄已经彻底被护卫统领逼出了体内,完与分离了。
林天成当然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他的脑筋还在急速旋转。
他还没有回共和国看望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二十多个女友,还没来得及挑选一个结婚对象呢!
还有,他来到这个中都的目的是想要证道成仙,最终成为一代道祖,与天地同辉,日月同寿。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还没来得及实现,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护卫统领一手捏住了林天成的魂魄,想要直接让林天成魂飞魄散。
这个时候,南玄大师却站了出来,“慢着,和我做笔交易,你放他一马,我愿意交出我体内的四道精魄。”
听到四道精魄这四个字眼,场一片寂静,无不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四道精魄是什么概念,一位渡劫期巅峰境界的强者也才三道精魄。
而南玄大师的体内竟然会有四道精魄。
护卫统领心神一动,但还是笑道,“呵呵,可笑至极,等我杀了你和这小子,那四道精魄自然就是我的了,我为何要和你做交易?” 南玄大师沉声说道,“你就不怕我亲手毁了这四道精魄吗?” 南玄大师其实内心根本没有多大的把握,他就是想要和护卫统领进行一场心理上的博弈,争取保住林天成的性命。
护卫统领摇了摇头,“你不会,以你现在的实力,你觉得你还有这能力吗?” ……
勉强吃了一碗泡饭,霍谨之就不吃了,苏家人却吃得津津有味,看得出来油条在苏家也是奢侈品,平时是吃不到的,常大红是吃得最多的。
尽管苏母不时警告地使眼色,可常大红只当没看见,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钞票和礼物都没捞着,还不兴她吃点油条吗。
吃过早饭后,苏父和苏立宏夫妇都去上班了,苏丹青则去上学,家里一下子空荡荡的了。
苏母亲昵地拽着苏婉柔的手,“在家陪我聊天,说说这十年你们都怎么过的,谨之,你没吃饱吧,一会儿外婆给你炸藕丝饼吃。”
“不用了,外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霍谨之打算带苏婉柔去医院看看,彻底查查才放心,苏婉柔的表现太反常了。
“你要去……那边?”苏婉柔犹疑地问。
霍谨之摇头,“不是,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外婆要不也去检查下?”
“我好好的用不着做检查,婉柔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苏母紧张地问。
“没有啊,我能吃能睡的。”苏婉柔莫名其妙,她最近身体强壮多了,挑一担水健步如飞呢。
霍谨之笑着说,“只是例行体检,外婆也一块去吧。”
“不用浪费钱了……”
苏母不肯去,但哪架得住霍谨之的巧舌如簧,而且苏婉柔也觉得母亲做个检查很有必要,于是娘仨就来到了附近的第一中心医院。
霍谨之去挂号,苏婉柔母女在一边候着,苏母看着年纪虽小,却气宇轩昂的外孙,十分欣慰,含笑道:“谨之和女婿长得像,还一样能干,肯定是有出息的。”
“那还用说,谨之比他爸爸有出息多了,现在我家的钱都是谨之挣的呢……”苏婉柔突然顿住,眼神有些慌乱,不再说了。
苏母却察觉到了不对,追问道:“谨之挣钱?女婿呢?他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他好好的……妈你别问了,以后我再和你说。”
苏婉柔眼神躲闪着,苏母心里有数,肯定出事了,晚上再问清楚。
霍谨之挂好了号,先带苏母去检查,量了血压,测血糖和心电,苏婉柔也是一样的步骤,她的数据没一点问题,苏母血压有点高,心律也有点问题,不过医生说不用吃药,只要平时注意饮食和休息,再适当锻炼就好。
“外婆,我带妈妈去三楼一趟,您在这等一会儿。”
霍谨之咨询过了,医院没有专门的精神科室,但有个胡医生会做心理辅导,办公室在三楼,苏婉柔觉得奇怪,“我的数据都好好的,去三楼干什么?”
“医生说今天有专家免费看诊,不要钱,去看看也好。”霍谨之慢悠悠地说。
苏婉柔毫不怀疑,“医院也搞免费促销啊,这专家看什么的?”
“内科。”
到了三楼,霍谨之先和胡医生说了他的担心,以及苏婉柔的反常,再让苏婉柔进去,他则在外面等候,走廊上有不少人走动,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和家属,有愁容满面的,也有喜笑颜开的。
阿伟背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上了三楼,疯爷跟在后面,还有个瘦弱的女孩,大约十来岁,小跑着上了三楼,并没看见霍谨之。
霍谨之也正好转过头,当转过来时,疯爷他们已经进了医生办公室。
其实金鹏教主自己也很想得到林天成的本源血脉之力。
但是要想请主子帮忙,不出点血是办不到的。
金鹏教主只能退而求其次,得到九天玄女也是很不错的。
“你确定是本源血脉之力?”
“是的,我敢保证就是本源血脉之力,当时这种力量对我们在场所有人的血脉都有着强大的血脉威压。”
“好,你先去盯着他们,等我研究完了阵法,自然会去找他们!”
临走的时候,金鹏教主又扫视了一遍西华山。
他感到很是疑惑,主子并不是好色之人,却突然跟他要走了两个绝美的女修真子弟。
可现在这两个人又不见了,主子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
话说林天成和九天玄女抵达了琅琊山之后才知道,前来摘取百道果的神兽不下万个。
半道果是三千年一熟,百道果是五千年一熟,而今天正好是百道果最佳的采摘时机。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采摘百道果的,这里有一位神兽一族的老者守着亘古神树。
要想采摘百道果,就必须得登上琅琊山的八十一个台阶。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台阶,每一阶台阶都蕴含着天地道蕴,且每一个台阶的道蕴都有所不同。
要想摘取百道果就必须感悟每一个台阶的道蕴,方能接近亘古神树。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只神兽能完感悟八十一个台阶的道蕴,也就是说,谁能领悟的台阶数最多,那么他就有资格得到百道果。
且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并不是说,每一轮结束了又可以重新来一次。
而负责守卫亘古神树的老者此时就站在第一个台阶的前方。
不愧是三重天的神兽,林天成放眼望去,每一个的实力气息几乎都在自己之上。
九天玄女紧紧抓着林天成的手,也许是她担心有人对林天成不利。
不过,琅琊山有个规定不可以在这里私斗,要斗滚下山去,否则将取消登台阶的资格。
可林天成此时的心里却泛起了低估,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一个百道果,他需要的是很多很多。
当然,以林天成现在的实力,他自然是无法办法的。
台下如此之多的竞争者,又有八十一个台阶摆在眼前,想要摘取一个百道果谈何容易。
就在此时,有个人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九天玄女,片刻之后,那家伙竟然高呼了起来,“九天玄女,是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在这里。”
被他这一声高喝,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九天玄女的身上。
当然,在此之前,林天成和九天玄女结为双修伴侣之事早就传开了,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
他们都看到了九玄女紧紧的握着林天成的手,一个一个都不怀好意的盯着林天成,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
九天玄女的姿色在整个三重天世界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没有哪一个男的不想得到。
就连一直闭目的亘古神树守护者此时竟然也将目光投向了九天玄女。
那些神兽世家的子弟开始一个个议论了起来。
“玄女怎么会嫁给了一个人族小子,而且还是一个只有二星道祖境界实力的家伙。”
“可不就是吗?鲜花插牛粪上了。”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惜了可惜了。”
九天玄女皮笑肉不笑的对众人说道,“麻烦你们嘴巴放干净点好不好,我夫君已经满足我的三个条件了,你们能吗?”
九天玄女的这一句话倒是把众人都给呛着了。
“这不可能,就这小子他能满足你的三个条件,说什么我也不相信。”
“你们爱信不信!”九天玄女极为霸气的拉着林天成向台阶方向挤去。
一股暖流涌入林天成的心头,有妻似玄女,夫复何求。
有些家伙就开始传开了,“据说这人族小子身上有本源血脉之力!”
“不太可能吧!这人族小子身上怎么会有?”
“你还不信,就他和九天玄女婚宴那天,这小子凭借着本源血脉之力竟然在金鹏教主的手下都活了过来。”
一时之间,台阶前的神兽世家子弟都开始在讨论关于林天成本源血脉之的事。
九天玄女早就料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倘若我们有缘摘取到百道果,届时,我殿后,你先走,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林天成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其实我的身上还有混沌之力,想要离开这里还是很简单的。”
“你说的是本源混沌之力?”
“算是吧!”
二重天位面之上的修真者只知道本源八大神力,并不知道八大神力,不过大致意思是一样的。
九天玄女有些震惊的看着林天成,“这么说来,你的身上有本源八大神力,难怪你才不到五十岁竟然就修炼到了二星道祖境界。放心吧!以后由我和你共同守护这个秘密。”
那些人都不怀好意的盯着林天成,但是,琅琊山的规矩他们不是不懂,目前他们当然不会动手。
其实,在林天成和九天玄女来到琅琊山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始参悟台阶道蕴了。
第一个台阶上已经坐满了神兽世家子弟,放眼望去足足有三千人。
倘若,不是九天玄女带林天成来到这里,作为人族,林天成是没有这几个参加这种盛会的。
许多人都屏气凝神的盯着台阶上那些席地而坐的修真者希望从他们那里能收获到经验。
站在一旁的守护者高声说道,“通往亘古神树的台阶共有九九八十一个,每九个会蕴含着一种天地间最为玄妙的道蕴,除非能领悟这种道蕴,否则是无法更上一个台阶的。”
“不过,对于那些初次参加这场盛宴的子弟来说,领悟九九道蕴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几乎每三千年就有近千人因为无法领悟九九道蕴而被活活困死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若是谁想硬闯台阶将会被道蕴重创修炼根基,所以千万别干这样的傻事。”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样貌略显稚嫩的小子从一层台阶上倒飞了下来,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显然是伤到了根基。
“看到了吧!这就是硬闯台阶的下场。你们要引以为戒。”
紧接着,又有一个中年男子忽然傻笑了起来,摇摆四肢疯疯癫癫的样子。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看到了吧!要想得到百道果必然要有不小的付出,向他们这种被道蕴所伤之人是没办法恢复了。所以准备加入到他们的务必要考虑清楚。”
不知不觉,三天时间过去了,可是,仍旧没有一个登上第二个台阶的。
九天玄女对林天成说道,“这九九台阶实在太危险了,你就守在下面,由我上去。届时若是发现我身体有不对劲,你就立马跑路,绝不要管我。”
……
一段美妙的音符在殿中响起,旋即这个八音盒被宫人送至裕王的案上。
大明的官员都是如此惊讶,那些南洋的使臣自然更加震惊。他们本以为一路的见闻足够震撼,但看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东西,亦是被那个物件牢牢地吸引住眼球。
由于国情不同,大明的制造业偏向于纺织、农具和交通工具等,服务的对象多是普通大众,反观西方的制造业更多是服务于贵族或是刚刚兴起的航海探险事业。
或许正是基于对未知的探索精神,亦或者是要讨好于贵族阶层,弹簧和发条的技术相继出现。正是基于弹簧和发条的诞生,从而奠定了西方的机械业基础。
到了如今,西方制造业不仅推动了热武器的发展,而且诞生了新兴的钟表业,更是出现了这一种神奇的音乐盒等产品。
裕王虽然对音乐不甚感兴趣,但看着这神奇的物件竟然能自行发出美妙的音符,亦是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神奇的八音盒,脸上浮起了震惊的表情。
他虽然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佛郎机人,但总体的印象还是野蛮和落后。只是看着案上这个神奇的物件,让他感到佛郎机人并不像是南边或北边的蛮人,而是拥有着神奇创造力的人。
加斯帕将裕王的反应看在眼里,颇为得意地拱手道:“此八音盒是我葡萄牙匠人精心打造,今外臣献给殿下,还请殿下笑纳!”
礼物的轻与重,除了一昧的昂贵之外,更是讲究一个稀奇。
昔日宣纸刚刚出现之时,便出现了“江东纸贵”的盛景,当时的宋代诗人王令写道:“有钱莫买金,多买江东纸。江东纸白如春云,独君诗华宜相亲。”。
虽然这个小小的八音盒并非金银之物,但它能够自主发声,在大明怕是再难找到第二个,故而这可谓是一份重礼了。
裕王的眼睛被这个八音盒牢牢地吸引,又是朝着林晧然望了一眼,这才对着加斯帕回应道:“呵呵……如此的话,本王便是却之不恭了!”
加斯帕看到这份礼物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仿佛看到了天主普照这个国度的曙光般,亦是忍着兴奋地退回座位之中。
随着加斯帕退了下去,南洋的其他使臣纷纷出列进行献礼。
苏禄国的南王送上了一串大珍珠,八打雁部落的拉坎杜拉送了一颗血红的宝石,宿雾岛最大部落的酋长拉杜哈尔则是送了一个大犀牛角等。
不得不说,南洋东边岛屿的部落首领其实普遍很穷。他们连最基本的农业基础都没有,而能够拿出手的东西,则是当地的珍宝或者是大型动物身上的物件。
对此,大明这些官员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都能猜到他们会送上什么样的礼物。在感到一阵天朝上国优越感的同时,亦是鄙夷这帮南洋的土鳖。
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明朝历来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这亦是为何刘大夏烧宝船图纸的原因。
在朝贡贸易中,大明历来做的都是一个亏本的买卖。不管南洋的藩国使臣送了多少贡品,大明总是要高出对方两三倍的价值进行回礼,而贡品往往又收入皇宫,花费则是出自于国库。
现在这些南洋使臣给予裕王送礼,裕王自然同样需要进行回礼了,只是秉承着大明的光荣传统,还不好占这些南洋使臣的便宜。
只是裕王的经济实力比景王还不如,他虽然同样被封为藩王,但却没有任何封地,收入全部来自于亲王禄米和赏赐。
受到朝廷财政的拖累,裕王的禄王一度被严嵩父子克扣,而来自于皇上的赏赐几乎等于无,而诺大的王府却是一个庞大的开支,手头可谓是捉襟见肘。
若是编制一个大明亲王财富倒数排名榜,裕王必然高居前列。
不过这个事情早有了安排,林晧然为裕王解了困,早已经替裕王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且准备了礼物。堂堂的储君如果拿不出回手礼,确实是有失大明的大国风范。
林晧然发现裕王望向自己,便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而裕王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对着在场的南洋使臣道:“诸位使臣远道而来,本王亦是为诸位使臣准备了一份礼物!”
加斯帕等人听到有礼物回赠,亦是生起了好奇之心。
他们到京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对京城的形势早已经打听清楚,特别得知要前来裕王府面见裕王,更是要了解裕王的情况。
虽然他们知道这位裕王算是无名有实的储君,已然是大明未来的皇帝,但他现在的手里并没有实权,心知回赠的礼物断然不会太贵重。
正是如此,苏禄国的南王只是送了一串比较普通的大珍珠项链,只希望不要“赔”得太严重。
话音刚落,一个个宫女手捧着精美的盒子走上殿来,将盒子纷纷轻放到各个使臣的案上。
拉坎杜拉等人则是好奇地打开了精美的盒子,当看到盒子中金光闪闪的东西之时,却是有人脱口而出地道:“此物当真是巧夺天工啊!”
加斯帕和西蒙亦是打开了精美的盒子,只是看到盒子的东西之时,却是神色复杂地抬头望向对面端坐着的林晧然。
林晧然注意到对面二人投过来的目光,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尴尬,只是官场早已经练就了一张厚脸皮,却是笑而不语。
何宾等官员看到南洋使臣脸色的异样,却是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
裕王却是扭头望了一眼林晧然,得到后者的点头后,这才认真地说道:“这是我大明的珠江怀表!此物其实是计时器,能够掌握一日的时辰,今本王便赠予诸位!”
珠江怀表?
何宾等官员听到这个古怪的名称,脸上不由得更加的困惑的模样,却是纷纷扭头望向了林晧然,林晧然仍是笑而不语。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专利保护法。
正德年间,时任广东按察使的汪鋐见识了葡萄牙人火炮的惊人威力,当即秘密学习并仿造了佛朗机火炮,从而击败了葡萄牙人。
回京担任刑部右侍郎后,汪鋐三次上疏嘉靖帝,推荐朝廷推广佛朗机铳及蜈蚣船。为了证实佛朗机铳凶猛,汪鋐令何儒、杨三等带着原先获得的佛朗机铳进京实验,从而推动了大明火器的发展。
汪鋐都知道要剽窃葡萄牙人的技术,林晧然自是不会迂腐。
联合商团现在有资本和人才,特别早在他出任雷州知府便成立了雷州工匠院。在看到葡萄牙人弄出的钟表后,林晧然当时便想要对这个腐朽的王朝做出一些改变,亦是让雷州工匠院秘密进行仿造。
论到技术型人才,葡萄牙自然无法跟着大明相比。现在联合商团有了弹簧和发条的关键技术,哪怕是依瓢画葫芦,亦是能够造出属于大明自己的钟表。
正是在资金和技术人员的不断攻关之下,虽然期间不免受到挫折,但最终雷州工匠院还是攻克了钟表的技术,并且打造了一个珠江钟表生产作坊,形成了一条珠江钟表的产业链。
由于怀表针对的是大明高端消费人群,珠江钟表作坊却是采用了金银贵金属,怀表的背部则是珠江字样和牡丹花纹,各处还添加一些细纹,令到珠江怀表如同一件艺术品般。
现如今,林晧然借着这个难得的契机,既能帮着裕王解了回礼的难题,又借此机推广了珠江怀表,可谓是一举两得之事。
加斯帕、加莱内尔和西蒙三人颇为复杂地望向了林晧然,这怀表原本是他们漂洋过海带到大明的商品,是他们攻坚的一个利器,但现在却给这个人仿造了。
虽然这珠江怀表的精确度不及他们葡萄牙的怀表,但珠江怀表却进行了本土化,更是采用金银重金属制造,吸引力已然在他们的怀表之上。
完全可以想象,随着这珠江怀表的横空出世,大明的钟表市场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甚至这珠江怀表没准还是青出于蓝,从而销回欧洲大陆。
“如此珍重的东西,小臣岂敢接受,还请殿下收回!”
“不错,此乃金银之物,还有如此神效,小臣万莫不敢收下!”
“此物小臣在广东有幸一见,比之尚不如却已要价千两,此物必定更贵重,请殿下收回!”
……
拉坎杜拉等人取出盒中的金怀表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却是突然纷纷离开坐席,仿佛是早已经约好一般,朝着裕王行跪礼并进行推辞道。
裕王看到这帮南洋使臣如此的反应,心里当真如同吃蜜般,却是求助性地望向了林晧然。
林晧然先是对着裕王轻轻地摇头,旋即对着这帮南洋使臣朗声道:“诸位使臣远道而来,裕王以重礼侍贵使,乃殿下想跟贵国永结同好之意,诸位还是不要推辞了!”
“小臣却之不恭,愿两国能永结同好!”拉坎杜拉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便是纷纷进行感激地齐声道。
裕王看着大家如此喜欢这个回礼,且这礼物为他争足了面子,心里亦是颇为得意地笑道:“呵呵……诸使喜欢便好!”
这一场见面会在欢快的氛围中结束,加斯帕等人被马车送回了会同馆。
裕王看着加斯帕等人离开,脸上的红潮没有退去。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参与朝中大事,令到他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当然,他心里亦是明白,今日能够取得如此重大的成果,则是多得了林晧然的相助。
裕王正站在殿前,看着最后一名使臣离开,则是对着林晧然彬彬有礼地拱手道:“今日能够如此顺利,还多亏林大人了!”
林晧然心里则是佩服高拱,当真是将裕王打造成了圣君,便是给旁边的何宾一个眼色,微笑着说道:“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珠江钟表的掌柜亦是给殿下准备了五个珠江怀表,亦请殿下笑纳!”
“呵呵……那本王便是却之不恭了!”裕王心里已经将林晧然当成自己人,当即便是拱手道。
林晧然却是有着另一个计划,却是取出一份手书道:“殿下,下官这些时日跟南洋使臣往来亦是商讨了一些事情,还请殿下过目!”
裕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警惕,显得不好意思地望向林晧然询问道:“林大人,不知何事?”
何宾却是站在旁边,便是好奇地伸长了耳朵,想要知道林晧然唱的是哪一出。
林晧然微微一笑地道:“裕王私下一看便知!如果殿下以为尚可,转呈给皇上便是;若以为不妥,那就付之一炬即可!”
“好!”裕王则是答应下来道。
“殿下,下官先后告辞!”林晧然朝着裕王施礼,便是带着何宾离开这里。
林晧然到了裕王府,在等候马车的时候,便见到一个宫人急匆匆地奔向别外。对于这位宫人的去处,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裕王从皇宫搬出来立府后,高拱便成为了裕王第一任老师,足足九年的师生相处,令到裕王对高拱极为信任和尊重。
哪怕高拱现在已经离开了王府,成为了大常寺卿兼掌国子监事,每当遇到什么大事,裕王都是要先行询问过高拱。
正是这一份浓厚的师生情,令到高拱在裕王继承大统之时,拥有了跟徐阶叫板的资本。若不是徐阶不是省油的灯,怕是都没有张居正什么事了。
林晧然对裕王此举早已经在意料之中,倒没有过于放在心上,却是登上马车返回了礼部衙门。
在处理这一件事后,另一件事亦是随之来临。
四月十九日,这是廷推宁夏巡抚的日子。
廷推的制度起源于成化年间,这得益于弘治帝的宽仁,将朝廷重臣和封疆大吏的人事任命权很大程度地给予了在京的大僚。
只是到了本朝,这项制度遭到了刚愎自用的嘉靖帝破坏,幸得贤相徐阶跟奸相严嵩不同,已然是将巡抚等官员的任命使又归为廷推。
为了更好地推动选举的公正性,在确定廷推日子和邀请有资格参加廷推的大僚的时候,亦会将相关的候选人履历以揭帖的形式送出去。
在人选中,除了通政司右通议张伟外,毅然还有河南右布政司王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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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群野兽!
吃肉连骨头不吐的野兽。
疯狂,狂暴,几近疯狂!
很快,嘶吼声,惨叫声,各种声音,回荡在天空。
厉亘宏站在那,身子在颤抖,这种画面,再一次出现了。
他看着那些疯狂的人,血液都极速窜行,有一种冲动,想加入他们,太可怕了。
这就是环境的影响么?
那种强烈的战斗冲动,他几乎要压制不住!
厉亘宏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江宁的脸色,却是平静得很,仿佛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正淡定自若地喝茶。
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江宁情绪波动。
看着江宁,厉亘宏渐渐平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责任,并非是上战场,跟那些雇佣兵一样去厮杀。
他是指挥,他要掌控全局,不只是掌控战场上的事情,同样的,这些雇佣兵,他同样需要掌控。
想到这,厉亘宏更冷静了。
这是一群疯子,毫无疑问!
金钱就能让他们疯狂,让他们化身野兽,哪怕受伤流血,甚至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要怎么掌控他们呢?
这柄双刃剑,用得不好,就可能是大麻烦!
江宁没有说,完全就是让他自己去观察,自己去解决。
江宁说了,这里,就是交给他们父子俩掌控的,自然包括这些。
厉亘宏深吸一口气,心中顿时清明,血液几乎瞬间就开始缓慢流动了,他的眼睛,渐渐清澈,看着战场上的战士,看着那些疯狂,一往无前的雇佣兵,他心里有数了。
“我们需要一场失败。”
厉亘宏道,“不会伤及根本,又能让这些人心服口服的失败。”
他微微皱着眉头,脑海里还在不断思索。
“这只是第一点,”
厉亘宏轻轻捏了捏拳头,“江先生说,不要跟他们谈忠诚,因为他们,不会忠诚于我厉家,甚至不会忠诚于江先生,他们这些人……”
江宁虽然没有说透,但点拨了一些,到了此刻,看着战场上的人,看着他们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疯狂,厉亘宏突然明白了。
这些人不会忠诚于自己,他们如此疯狂地杀敌,为了得到奖金而不顾生死,是为了什么?
家人!
他们只会忠诚于自己的家庭!
自己的亲人!
他们的命,都是为了家人而活!
厉亘宏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紧握的拳头,稍稍松开,旋即,又猛地握了起来,但身体,却是十分放松。
“看来,你离退休的时间,不远了。”
江宁看着厉亘宏,看着他神态和身体状态的变化,淡淡道。
厉正商还没反应过来。
“艮宏能成长起来,我也希望退休,但现在能帮他,就尽量帮一点。”
厉正商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江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想说,如果江宁能开金口,点拨厉亘宏一二,那绝对可以让厉亘宏脱胎换骨,只是他不敢开口,他哪里有这个资格啊。
要在这里立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以厉正商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这些疯狂的雇佣兵,绝对算得上是利器。
但利器能伤敌,同样能伤自己。
7号炼金塔一直保留着原有的山洞面貌,700多平方米大小的外层洞穴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物资,让人以为这里是个天然的洞穴储藏室。
维克多与雷诺沿着石阶,转进通往内层洞穴的甬道。镶嵌于石壁上的火盆没有点燃照明火把,整个洞穴都显得黯淡无光。凭借月精灵的昏暗视觉,维克多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但山风从半身人开凿的通风口贯入洞内,气流摩擦岩壁发出凄厉呼号正不停地折磨他的尖耳朵。
内层洞穴的面积不到前厅的三分之一,藏有一汪永不枯竭的清泉,冰凉的泉水顺着人工挖掘的水渠,穿过山体,汩汩地流向下方的营地。洞内阴暗潮湿,岩壁上长满了荧光苔藓,苔藓发出的微光把正中央的石台渲染成了绿色。
这里是四系虚空元素的汇聚之地,当炼金塔虚空造物的时候,空气中的水汽将凝成一团肉眼可见的虚空水元素,与其他三系元素交相辉映,演化造物法则的深层奥秘。
维克多今天不是来观赏虚空造物的奇迹。
他将一瓶恢复药剂放在石台上,意识连接塔灵,“国王。”
“欢迎回来,大人。”塔灵立刻做出了回应。
“这是炼金民兵制造的一类恢复药剂。国王,给它估个价。”维克多在意识中命令道。
“是。”国王迅速给出答案“400金索尔。”
“价格很公道,又很不公道。”
维克多点头又摇头,“恢复药剂的材料属于自然资源,炼金民兵采集的那部分几乎没有成本,而商队带回来的材料最多不超过60金索尔。可是,一类恢复药剂可以为骑士提供平稳的斗气。这意味着,恢复药剂能够帮助洗练血脉的见习骑士共鸣更多的元素位,能够帮助自然觉醒的见习骑士冲击骑士境界,且没有元素位固化的弊端,它还能帮助高阶骑士在战斗中恢复并提升斗气的总量!”
“一瓶顶级的精力药水价值1000金索尔,比它强了十倍不止的恢复药剂应该值多少金币?”
国王回应道“大人,用静态的观点去衡量恢复药剂的价值有失公允。首先精力药水将被恢复药剂淘汰,其次领主为了增强实力,会招募更多具有骑士血脉的贵族子弟,洗练药剂的价格必定有较大提升,而恢复药剂的价格只能维持较低的水平,否则领主们买不起,他们不惜发动战争,直到实现新的平衡为止。”
“说得没错!但你不能否认,恢复药剂的出现增强了骑士阶层的气运。”维克多从石台上拿起恢复药剂,仔细端详了一会,转手递给身旁的雷诺,在意识中笑道“恢复药剂提升了骑士的实力,x-3中记载的桩法又让圣武士更进一步……你说,这是不是巧合?”
国王回应道“提升人类的实力,应对未知的变局。大人,这不是正符合您的意志吗?”
“当然!”维克多挑了挑眉,在心中叹道“先是超一类的食材蓝芋,它可以增强黄金骑士与现实世界的联系,让他们尽情揣摩超凡武技,展望传奇领域。接着是恢复药剂,提升整个骑士阶层的实力……这种巧合未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大人,这恐怕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国王解释道“您已经验证骑士是古代炼金师的后裔,炼金帝国的文明成果当然是以骑士的利益为核心。”
“话是没错……”维克多沉吟片刻,问道“国王,你拥有我的记忆,应该知道费米悖论吧?”
“地球著名的物理学家费米在与他人讨论飞碟和外星人的同时,突然问了一句‘他们在那?’。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费米悖论。”国王回应道。
维克多笑了笑,说道“那我现在也问一句,他们在那?”
费米悖论的观点是,人类能用100万年的时间飞往银河系的各个星球,那么,外星文明只要比人类提前100万年出发,早就应该抵达地球了。
同样的道理,假设7号炼金塔是炼金帝国复兴的工具,几万年的时间过去了,恢复药剂和蓝芋也早就该出现了。
“除非您是特殊的个体。”国王立刻传讯道“这个结论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提线木偶?”维克多冷笑一声,目光幽冷,随即又振奋精神说道“让我们根据时间的顺序,重新整理一下现有的信息。”
“大约四万年前,炼金帝国遭遇未知的入侵者,呆板的炼金傀儡无法抵挡敌人的进攻,于是某个炼金师发明了虚空造物术,利用炼金生命对抗外敌,经历千年战争,终于打退了入侵者。”
“注意是击退,而不是消灭入侵者。”维克多强调了一下,继续说道“炼金帝国突然崩溃瓦解,原因不明。但有迹象表明炼金帝国的法师协会承担起种族延续的责任,他们开创神选者时代,保护骑士和凡人。不过,神选者和骑士家族建立各自的城邦,分散在世界各地,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政体。”
国王说道“末世之后的文明孤岛,交流受阻,各自发展。说明炼金帝国的高层突然消亡,各大城市之间又被某种力量分割包围,让帝国中层与外部失去联络,导致炼金文明的传承断绝。”
维克多颌首道“我这里有个问题,既然炼金师的超凡力量源自血脉,他们不与凡人通婚,而炼金人类能够满足炼金师的一切需求,那凡人处于炼金帝国的什么位置?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国王停顿两秒,回答道“凡人是法师的来源。”
“非常正确!”维克多呵呵笑道“凡人如果灭绝,法师就完蛋了!某种意义上,法师协会在炼金帝国具有超然的地位,他们醉心于对超凡力量的研究,不直接干预世俗政权,但一定要保护凡人,初期的神选者如此,教会如此,炼金帝国之前恐怕也如此。”
“我似乎看到了炼金帝国之前的法师王国。根据图尔南斯的对力量的阐述,骑士走向元素海,其他人则顺着世界本源的法则向前摸索。法师构建的法术模型是固定的,而骑士的本源之力拥有无限的可塑性,于是法师帮助骑士开创了炼金术,因为法师自己做不到,只能依赖骑士。双方形成了一个骑士执政,法师研究的政体,这种政治结构的影响力延续至今!”
维克多顿了顿,皱眉说道“令人费解的是,神选者为什么不重现炼金文明?”
“两种可能,一是做不到,二是不愿意做。”国王说道。
“我认为这两种可能都指向炼金帝国崩溃之谜!”维克多在脑海中说道“费米悖论也有多种可能。最可怕的结论是,任何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炼金帝国也许也干了不该干的事情!”维克多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国王回应道“大人,我受到意志侧的限制,思维活跃程度远不及您。”言下之意是臣妾猜不到啊。
维克多颇为得意地说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想,炼金师和法师协会联手做了一项禁忌研究——他们在造神!”
“国王,你曾经认为光辉之主的行为模式接近程序?”
“按照固定条件触发,缺乏自然生命多种多样的诉求。这些都符合非自然生命的特征。”国王答道。
“嗯。”维克多赞同道“光辉法典第一条,凡人不可触摸神,不可传达神谕。这固然确保了权力的稳定传序,但背后还隐藏着一个玄机。光辉之主只干活不说话,任劳任怨地为人类服务……初代教皇这么欺负祂,祂都没意见?”
“圣骑士康斯坦丁说,巫师通过聆听邪神的声音,窃取知识和力量,完善法术模型。可见,法师协会也在干同样的事情,他们甚至发展出了炼金术。当外敌入侵炼金帝国的时候,法师协会的高层见形势危急,主动与诸神沟通,学会了虚空造物的炼金术,也就是炼金塔,而代价是对诸神的献祭。不过,炼金塔必须建在元素交汇之处,位置固定不变。炼金生物受到后勤条件和寿命的限制,只能防御,不能远征。炼金帝国赶走了入侵者,却无法摆脱威胁。诸神以此获得源源不断的献祭,而炼金帝国不愿意长期献祭诸神,他们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于是,炼金帝国的高层秘密研究诸神的奥秘,创造了最终炼金生命——光辉之主。”
维克多缓缓说道“我记得炼金战斗单位龙战士和萨维战士都具备免疫灵魂威吓的能力,由此可见炼金帝国的对手是不逊色于巨龙的高等生物。所以,光辉之主最大能力不是赐予神术,或是制造难以匹敌的光辉天使,而是撬动世界法则的变化,从根源上削弱高等超凡生物的能力。”
“祂也确实这么做了。初代教皇以此削弱了神选者与邪神的联系,但在炼金帝国时期,光辉之主的这项能力引起了诸神恐慌,祂们集中力量消灭了炼金帝国的高层,并利用炼金塔的漏洞,解放炼金生物,彻底摧毁了炼金帝国。”
“诸神传授虚空造物术,又刻意留下漏洞,显然没安好心。炼金师和法师协会秘密造神是过河拆桥,同样没安好心。结果炼金师和法师议会输了。”维克多撇了撇嘴道“诸神把法师和骑士按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让他们再也不敢搞炼金术。”
“炼金塔吸收法则水晶并非为了重现炼金文明,而是出于战争的需要。炼金塔分布范围太广,掌握炼金技术的帝国高层不可能兼顾每一座炼金塔,他们制造了许多法则水晶,交给各战区的首脑,以备不时之需。”维克多懒洋洋地道“嗯,大致就这样。”
国王说道“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可逻辑上存在漏洞。比如,凡人是巫师来源,神选者为什么要血祭凡人?比如,神选者血祭邪神,直接导致光辉之主的苏醒。如果诸神害怕光辉之主,为什么要鼓动巫师血祭?”
“啪!”
维克多一掌拍在石台上,叫道“阴谋!一个阴谋!”
“诸神掌握炼金术,祂们随时可以把制造炼金塔的方法传授给神选者和高阶骑士。可是,别忘记,炼金帝国还有个对手。当初的入侵者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神选者血祭诸神,自相残杀,促使光辉之主苏醒。初代教皇伊诺克不是巫师的对手,便借用光辉之主的力量,改变世界法则。同时,伊诺克有私心,他想让自己的后代垄断最终炼金生物的权限,便下令剿灭能够与他们竞争的巫师,还设立光辉法典的第一条。高高在上的巫师成了丧家之犬,法术传承完断绝,而诸神与巫师的联系被弱化,沟通非常困难,根本无法传授完整的炼金术。”
“这样一来,入侵者再无对手。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诸神需要献祭。祂们同样不能容忍巫师灭绝,顺带不能容忍人类也灭绝。所以,我来了!”
“我是诸神的救世主!”维克多霸气十足地宣称道。
国王却毫不留情地指出“尊敬的主人,您的主观臆测有许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既然炼金帝国的高层要用光辉之主彻底消灭入侵者,入侵者为什么还要唤醒最终炼金生物?既然世界法则已经改变,入侵者的超凡力量被削弱,它们能打败拥有光辉之主的教会吗?”
维克多原以为自己仗着炼金塔能够横行无忌,可事实上,炼金塔在教会面前根本不够看。
炼金塔需要财富,教会只需信仰。炼金塔有魂火上限,神职者无穷无尽。炼金生物的个体实力强大,而教会可以召唤光辉天使,光辉之主能把诸神抽得满地找牙……成本比不上,数量比不上,连质量都比不上……如果把炼金塔看作一个炼金生物,它与光辉之主的差距完是隔代的,而且隔了还不止一代。
国王继续说道“强大的光辉之主拿兽人没办法,掌握神术的教会甚至还比不上神选者时代的巫师。”
“私心作祟!纯属私心作祟!”维克多有些狼狈地辩解道“炼金师和法师协会才是光辉之主的创造者。伊诺克没接受过炼金帝国的法师教育,他害怕神选者议会抢夺光辉之主的权限,他的后代也不尊重骑士。现在,法术模型的传承断绝,神术再也没有更新过,黄金一代的骑士变成了青铜一代。没有巫师和高阶骑士,光靠教会的神职者怎么可能打败兽人……”
国王回应道“尊敬的主人,您的假设里没有考虑超凡生物的因素,没有兽人的因素,没有蛮族和精灵的因素,没有地精的因素,没有异人的因素,所以不可能得到正确的答案,而且您的判断缺乏证据支撑。”
“呃……好吧,我承认历史还有许多未解之谜……”维克多语塞,又恼羞成怒地叫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分割灵魂!”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传念道“我不是骑士,也不是巫师。这说明普通人同样能激活炼金塔,条件仅仅灵魂分割。根据费米悖论,从光辉之主改变法则至今已有9000多年,既然诸神想要激活炼金塔,炼金帝国的文明遗产早就该出现了!为什么看不到没有半点痕迹?”
“可能性太多,没有推测的意义!”国王回应道。
“我更倾向于我无可替代。”维克多故意强调自己的价值
国王稳稳地回应道“大人,从已知的情况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维克多沉默片刻,又说道“国王,我死了,你就会死,炼金塔将等待下个操纵者。我怀疑灵魂分割有巨大缺陷,炼金师和法师这才让凡人也能掌握炼金塔。既然凡人能操纵强大的炼金塔,炼金帝国不可能没有限制手段。比如,他的一点魂火可以控制炼金生物,法师和炼金师同样可以控制他的另一点神火。”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有没有被控制?”维克多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安静又紧张地等待回答,他等的不是答案,而是由谁回答。
国王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大人,我被你控制,并以此为荣。参照我的情况,您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显然没有人控制您。”
维克多有些失望,又感到轻松,斟酌了半天,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嗯,我是自由的,也没有所谓的竞争对手。万一,入侵者再次出现,反正有光辉之主,有教会的神职者,有诸王国的军队。实在不行,我就躲地远远的。炼金塔就留在这好了,我可用可不用。”
国王的如同往常般回应,“大人,我遵从您的意志。”
“……”维克多气闷地道“我走了!炼金塔继续生产炼金生物,12380点魂火保留500点,其余的魂火维持6头炼金龙蜥,200头炼金战獒,600只炼金乌鸦,300个灵猴民兵,150个伏牛民兵,剩下的部生产炼金辅兵,加载灵猴秘形,远程武器掌握,轮流加载三大生产技能。”
“生产任务已建立。”国王传讯道“目前剩余魂火500点,剩余资金64700金索尔。”
维克多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洞穴。
洞穴之外,阳光灿烂,维克多的心情说不上来是轻松还是郁闷。
这是一次试探,试探塔灵背后到底有没有超凡生物。如果有,以其让它藏在暗处,还不如让它现出原形。
维克多衡量了许久,他相信自身的价值无可取代,并以生命和自由为赌注。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亡,而且很难改变,如果赌赢了,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
然而,试探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国王表现的无懈可击,维克多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所谓冷藏炼金塔,不过是说说而已。
蚁人的威胁可以预见,无法回避。另一方面,假面兄弟会拿出了沸血药剂、变色染剂,兄弟会精锐战士的骨骼特征与教会圣武士的特征如出一辙,而圣武士的训练秘法源自神选者。
这是否说明,兄弟会的背后有法师议会的影子?
博瑞人与索菲娅的商会死磕到底的行为令人费解,维克多现在不得不怀疑他们也拿到了恢复药剂的配方。
这是否又说明,神选者议会的余孽已经渗透到了人类国度的东部?
当初,小男爵莫名其妙地遭到巫师暗算,紧接着,博瑞公爵家族的长子,雷蒙彼得又莫名其妙地派人暗杀精灵血脉贵族。
这其中有什么样的关联?
正是因为有这些或明或暗的对手,维克多必须按原有的步调发展自身的实力。
这次对生产任务的调整将逐步缩减炼金民兵的数量,把炼金辅兵的人数提升到900名,为雇佣军团、水银和黄金团的扩充做准备。当然,如果发现法则水晶踪迹,那绝不能放过。
新时代的帷幕已经拉开,谁都想站在新时代的权力巅峰,谁都在奋勇争先。西尔维娅在争,教宗在争,索菲娅在争,奥古斯特家族在争,光辉骑士在争……如此精彩的时代,炼金塔的主人怎能不争?
维克多一脚跨入阳光中,对雷诺笑道“纳尔森他们已经完成了身体重塑,我该回银月庄园,为教宗冕下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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